“阿堂,我……”有一种莫名却汹涌的情绪涌上心头,谢知真眼角酸涩,想要说些甚么,却又有些哽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一时间露出几分茫然。
谢知方察觉出她表情不对,还当是自己方才的话勾出她的心病,唬得翻身坐起。
他不敢往深里问,脸色僵了僵,用力搓了两把,掩饰好难过的情绪,将娇娇的人儿抱在腿上,转移话题道:“季温珹那厮真是多此一举,我已然在金陵购置了座宅院,依山傍水,幽深静谧,一应布局摆设都是照着咱们长安的院子来的,保管姐姐住得舒舒服服,而今他又赐下来一座,倒不好不住,少不得兴土移木,再折腾一回。”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谢知真教他打了回岔,将自己也没堪明的心境撇至一旁,柔声劝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如此宽仁大度,已是万幸。”
“将就着住两年,做做样子也就是了。”谢知方小心觑着她的脸色,胆战心惊地在柔嫩的脸颊上香了一口,见她没有闪躲,这才暗松口气,“我使人先过去收拾着,咱们在路上慢慢逛,左右要在外面过年,挑个姐姐喜欢的地方住上十天半个月,岂不美哉?”
谢知真笑着点头答应。
QQ:①③⑤-⑥②⑧-⑦②⑦⑥/梦中星推文嫁姐(姐弟骨科、1V1)第一百八十一回 心病成劫强做欢颜,旧情为痴难抛美人(3000字)
第一百八十一回 心病成劫强做欢颜,旧情为痴难抛美人(3000字)
说是这般说,一路上天寒地冻,草木凋零,原也没甚么好看。
姐弟俩坐在马车里慢慢赶路,许是骤然松懈心神,谢知方乏倦得厉害,每日要枕着姐姐的腿、搂着姐姐的腰睡上六七个时辰,夜里反而走了困,一径里歪缠,少说也要胡闹个两三回,把谢知真折腾得满面桃花,力不能支,穴里通没个干净的时候。
到得腊月二十九这日,二人来到一偏僻小镇,遭大雪阻住去路,索性赁了个乡绅的宅院,打算在此地过年。
奴仆们往来有序,不过半日便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正房中烧上地龙,铺了绣满缠枝牡丹的绛红色床褥,又略略点了些气味清雅的熏香,温暖如春,烘得人昏昏欲睡。
谢知方来了兴致,使人取来红纸,笔走龙蛇,写下一副对联
“凤凰双栖桃花岸,莺燕对舞艳阳春。”
横批却是天作之合。
眼见弟弟大张旗鼓地呼喝小厮调浆糊,架梯子,颇有把对联贴到大门外的架势,谢知真忍不住笑,嗔道:“阿堂,咱们又不是新婚燕尔,兼之客居于此,贴这个做甚么?没的惹旁人笑话。”
“春联求的就是来年愿景,有人盼望衣食无忧,有人祈愿阖家平安,我只求和姐姐长相厮守,恩爱不疑,有哪里不对?”谢知方唇角也带着笑,亲自撸起袖子,腾身跃上长梯,三两下便将红纸贴得规规整整,服服帖帖。
这宅院的布置虽然粗野,倒养了百来株好梅,此刻正值盛放花期,漾出泼泼洒洒一片红海,煞是喜庆。
谢知真披着白狐皮做的裘衣,挽着家常发髻,站在梅花林里,端的是粉雕玉琢,国色天香,时不时回过头和拥着她的俊俏少年说些甚么,两个人言笑晏晏,说不出的亲昵和美。
待到午睡醒来,谢知方怕姐姐觉得无聊,自马车中翻出自己亲手鞣制的皮影,搭起幕布,遮好门窗,点上一盏琉璃灯,手把手教谢知真做耍。
两个皮影人儿乃是他照着自己和姐姐的模样做的,一个俊朗英挺,一个花容月貌,瞧起来好不般配。
他天性聪颖,操控着细细的签子,引男小人儿灵活地翻了个跟头,向谢知真点头做揖,又“哎呀呀”摔了一跤,逗得美人儿轻笑出声。
谢知真学着引女皮影人动了两下,颇觉新奇,耳听得弟弟道:“姐姐,咱们演个话本子罢。”
“甚么话本子?”她美目流转,瞥见桌上搁着的将将读了个开头的书,那却是在坊间赫赫有名的风流才子川香先生写的《误良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