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凳上,她有手有脚,并不是不能自理之人。

枇杷欲言又止,和青梅等人退下的时候,忧心忡忡地看了眼谢知方。

小少爷快要成人,这阵子看小姐的眼神总有些怪怪的,举止也越发没有顾忌……

她不敢深思,安慰自己或许是想得太多了。

谢知真走到屏风后面宽衣解带,不多时,里间隐约传来水声。

“姐姐,水温烫不烫?”谢知方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微甜的黄酒,略抬高了声量问她。

一身白玉般的肌肤浸入汤池中,热意迅速传遍四肢百骸,明艳无双的脸透出几分红晕,谢知真柔声道:“很舒服。”

为了方便,她今日将长发尽数挽起,梳成随云髻,以一枝式样简洁的金簪固定,这会儿肩膀以下尽数泡在水中,玉手撩起清澈的泉水,轻轻抚过修长的颈项、圆润的肩头,驱散微弱的寒意,又探入水下,碰触饱满的双乳。

她的乳房发育得过于良好,未满十五,便比那些已婚的妇人还要挺翘丰硕些。

谢知真为此烦恼了许久,觉得乳房过大失于端庄,有风骚淫荡的嫌疑,因此不但裁制了许多宽松衣裳,还令枇杷悄悄备了长长的棉布,为自己束胸。

束了没多久,谢知方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这件事,用利剪将布匹尽数剪碎不说,又请年长的老嬷嬷告知她束胸的诸多弊端,把她臊得了不得,此事只好作罢。

可双乳的生长仍未停止,这些日子总有胀痛之感,有时候碰都碰不得。

谢知真不好对人说,只能借着泡温泉的时候,用热水多泡一泡,忍着疼轻轻揉散里面的硬块,过了没多久,便蒸出一身香汗。

谢知方在外间喝酒吃果子,有一搭没一搭和姐姐说着话,好确定她没有什么闪失。

吃得脸红红的,他忽然听见谢知真有些惊慌地喊:“阿堂,阿堂……”

“姐姐怎么了?”朝夕相处养出来的默契令他可以清晰分辨她话语里的情绪,谢知方立刻站起身,走到帘子旁边,“可是有事?”

谢知真紧张地看着趴卧在衣裳上面的蝎子,那蝎子似是被高温从冬眠中唤醒,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了上去,个头极大,通体漆黑,挥舞着尖利的螯刺,距离她不过几尺。

“有……有蝎子……”她压住恐惧,动作很轻地往后面缩了缩。

谢知方闻言立刻发了急:“姐姐别动,我这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