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得查找巨量的资料, 去寻找药性差不多的替代品，研发的时间成本自然就上去了。

再者波尔菲提供的手稿, 只能治疗比较罕见的魔力衰竭症, 在医学史上固然有重大意义，但对于当下来说……

世上并没有那么多人患此罕见疾病, 而已经查证为先天魔力衰竭症的患者更是少之又少。这份药剂即使研制出来了, 也无法给多少患者带来希望。

因为大部分的患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病, 还是真的没有天赋。

在这份药剂成为闻名遐迩的“好药”之前，首先要降低的是诊断出病情的门槛。

波尔菲作为枪士队长，他的治疗名额是对标高级牧师的，可是最后他却是得到了德修斯的治疗名额, 见了主教才得以诊断出女儿的病情。

试问这大陆上，有多少人是能接触到主教级别治疗的，这部分人中，又有多少人家中有患有此病的病人？

这份工程投入后很难收到回报, 所以它的优先级注定会比“类魔剑士”计划低。

维尔利特思考了一会，拍了拍席尔方斯的肩膀, “我知道你很担心自己的老师, 这事也确实非常难办……”

席尔方斯当然明白其中症结所在, 但知道老师拼尽一切找回的希望, 会被不定期拖延下去后，他很难不情绪低落。

“我明白……晚上我会问问妈妈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的，”席尔方斯拉过维尔利特的手，将其覆在自己脸颊上，“谢谢你告诉我，维尔。”

如果不是维尔利特知道炼金工房的事，波尔菲恐怕要过很久才能知道内情。

席尔方斯完全不敢去想，波尔菲知道自己被拖延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他之所以那么拼命，就是想让女儿有机会在成长最快速的年龄段，跟上正常魔法使的脚步，避免她白白错过最佳时期。

如今他的女儿已经十二岁，从年龄上来说，她已经能考魔武学院了。但她还未用过一次完整的魔法，小源上的问题一如拉薇所料，随着她的长大，破口也在渐渐变大。

她不敢使用魔力，所以从启蒙开始，就只学了理论课程，哪怕是最简单的普通攻击，她都不敢施展。

这种病症对一个魔法使来说过于残忍，但她却异常懂事，除了刚知道这件事时的痛哭过几天外，她再也没吵闹过。因为她能感受到，母亲比她更痛苦，只是她不懂该怎么做，只能用安静乖巧来安慰母亲。

如果不是波尔菲的努力打动了她，她或许连理论都不会去学，就那样只当自己是普通人一样度过这一生。

席尔方斯有心要帮他的老师一把。

他想，不论是父亲还是兄长，知道此事后都会想帮助波尔菲的。

伊斯特的地下城他们碍于身份无法援助，如今事情已经转到了斯诺特境内，他们不论怎样都会伸出援手，去帮帮这位战友。

维尔利特轻轻收拢手指，圈出了他脸上的一小团肉，“明天陪我去趟魔导院吧。”

席尔方斯略显迷茫地眨眼，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想……不用的，维尔，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关系，而去影响克莱恩阁下对你的评价。”

他越是这么说，维尔利特就越想帮他。

“只是去问问，老师不会对我有意见的，”他摇摇头，将手从席尔方斯手中抽出来，“那可是千年前失传的药剂手稿，老师肯定也会有兴趣，但他是会抽空来研究，还是更看重大局，全看他自己决定。”

“可是……”

“没有人规定做研究必须时时刻刻高度集中，如果只要付出定量时间就能让项目完成，这世上就不会有做不到的事了，”维尔利特眨了眨眼，“老师还是人类，总要吃饭休息，至少让他看一眼手稿，并不是什么难事。”

“维尔！”

席尔方斯猛地起身，张开手臂就要去抱自家搭档，却被一手抵住了胸口。

“……”

他眉尾一压，正要露出失落的表情，维尔利特立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