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写下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刻，想着两人的相处，想着他们的谈话，想着他。

萧鹤临眉头紧皱，陷入脑中如黑水蔓潮般的焦虑和沉思。

卫芳芳，你到底心里有没有过他？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跟着，一名护卫在门口敲门，确认四周没人后再进去，谨慎的压低声音。

“王爷，有消息了！”

萧鹤临拿着纸张的手，重重一颤。

他神色凛然，迫不及待：“快说，她在哪里？”

卫芳芳在医馆里。

她乔庄成乞丐，避开人目从蜿蜒山间，跨远路来到京城。

走了大半个月，她饿了就吃口干粮，渴了就喝口溪水，一双草鞋，一根拐杖，硬是从莲花村走到京城来了。

连续的饥肠辘辘和万里辛苦，在终于看到京城的城门时，大喜生悲，不堪重负，直接倒下了。

等醒来，她闻到一阵扑鼻的苦涩药水味道。

她手肘撑起要起身，身旁跟着一个声音响起。

“你赶紧躺下，本来就营养不足，别再强撑消耗体力，我能救回你一次，也不能保证第二次。”

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姑娘，她穿着白色的素衣，头上也用白色的素巾绑着，手上拿着蒲扇在煎药。

卫芳芳开口想说话，这才发现嗓子结在一起，根本说不声来，只有喉咙间发出嘶哑难听的啊啊声。

那姑娘放下蒲扇，倒了一碗汤药过来。

“把这个参汤喝了，我从城门口将你捡到的时候，你整个人已经瘦得脱相了，长期营养不良，哪还有力气说话。”

听到女医者的话，卫芳芳将药喝下。

才喝完，顿时胸腔中升起一股温润充沛的精力，头脑也没有那么昏沉，有了力气，嗓子声音依旧微弱，但总算能发出声音。

“谢……谢谢你……救我。”

女医者将她手里的药碗接下。

“我是医者，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职责，反倒是你，怎么会这样破烂一身，晕在城门口，要不是我正好采药回来遇见你，没人救你，你估计今晚就会被守城的士兵，直接扔去乱葬岗了。”

听到这话，卫芳芳心中对女医者的感谢又多了一分。

当初她牟着一股劲，只想着走到京城就行了。

但是没想到自己身体历经颠簸后，会差成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参加会试。

第十八章

正想着，女医者拿过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给她。

“这是你的东西吧，当初救你回来，本来想帮你换身干净的衣服，但是你就算晕了，死活拽着这个包裹不放。”

卫芳芳一顿，连忙结果。

打开，里面参加会试的书籍都在，她当时出走就带了这些，轻装上阵。

她在大山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是翻出这些书来看。

虽然一身皱皱巴巴，但是这些书都被她保存得很好。

女医者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包裹里的东西，突然开口。

“你竟然会识字，大学，中庸，论语……这不都是男子要读的书？你怎么背包里全是这些，您难不成想要科举入仕？”

“不……”

卫芳芳心中一惊，连忙否认。

当朝能够科举入仕的，只有男子。

她参加乡试，都是靠女扮男装蒙混过去的。

她要是被人发现，想以女子身份参加科举，那是大逆不道，有违天理。

半晌，她才找到自己声音，喉咙的声音细小如蚊蝇。

“没……没有，只是识得一些字，捡到这些书便偶尔翻阅。”

女医者闻言，盯着她看了眼，然后叹了口气。

“其实我从来未觉得，女子不如男，反倒我觉得，我们女人的意志，比男人更强。”

卫芳芳没想到，她竟然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