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两世风霜的老魔。

听了北辰的讲述，谢青青暗暗心惊这往事看似离奇，然而中间部分?在二?白宗的遭遇，以及后来魔尊齐众星踏平人界的结果，竟都?和谢清风说的完全对得上?！

唯一的区别是，谢清风讲述的是她的预知梦，而北辰所讲的，则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身上?的，浸着血与泪的前世。

难怪，预知梦里?到?现在这个时间点，魔尊齐众星应该已?经?成名了，但现实中却听说过这号人物。谢青青恍然大悟：齐众星并不是不存在，他在另一个世界，早已?经?孤独地死过一次。

他曾经?众叛亲离，拖着受伤的身体，绝望地跳下枯落崖；他曾经?挣扎在魔界的尸山血海，一次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他曾经?带着怨恨翻覆人界，又?了无生趣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谢青青当然不会跟杀人如麻的魔头共情，但是、但是……

他本可以不这样的。

他本可以不走上?这样的歧路。只?要有人给予他一点点温情，他本可以生活在阳光下，可以是师长眼里?最认真?的小?助教，可以是同门眼里?最可靠的齐师兄。

他本可以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可以无忧无虑地露出笑?容。

一想到?这一点，谢青青就感到?心里?抽痛。

北辰倒是说得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弟子那时浅薄，觉得只?要够强，就有权支配天下人。直到?遇见掌门，方?知世间还有个‘乌托邦’，在那里?，师父和徒弟是一样的，修士和平民是一样的，连妖魔也是一样的……平等，谁也没资格欺负谁。”

“所以，没有什么权利压制，我愿意追随你，无非是想看看，乌托邦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想看看……”北辰执起谢青青的手，挑起眼睛看向她，用她手背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能缔造这个地方?的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谢青青咬唇，沉默地注视着面前的年轻人，她平时只?觉得对方?不善表达，时不时对他讲些自己的想法，也不求什么反馈。没想到?他竟有一句算一句都?听进去了。

行吧。她承认，多少有点儿心动?了。

北辰也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捏捏她的手心，微微勾起唇角：“所以掌门，给个机会。”

他这副稳操胜券的表情，倒让谢青青想要拿捏一下。

她抽出手，站起来，偏着头掐起下巴：“啧，这种事，我得考虑考虑呀。”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