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只浇了一年多?，没做成肉身，不过也?把这树给养妖了，一年到头的发春。”

“一年？为什么没继续了？”

“做了个?梦。”谢清风干脆道：“其实我这几?年零零散散做过不少预知梦，只是你来?之?前那次的内容最具体，之?前的，就都是些小片段比如，关于招魂的事。”

“当时我学了些招魂的术法?，想直接把师尊的神魂从结界里招出来?，附到桃花树心上?，至于那结界，该漏漏、该破破，那是全天下?的命数，不是我们师徒的责任。”

“但是那夜，我梦见自己真的前去?招魂，结果不仅没招来?师尊的神魂，反而把结界弄破了，才知道神魂融入结界后，会变得散碎无形，即便能再招出来?，也?只会魂飞魄散……我醒来?后去?请教了不少阵法?精湛的前辈，得知确实如此。从那以后……我就不再浇桃树了。”

原来?如此……谢青青沉默。她?想起自己听说，谢清风是在她?穿来?的两?年之?前，突然间把宗门事务全丢给了明?修风，开始醉生梦死的。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做那个?梦的不久之?后吧。

以前她?只道谢清风不靠谱，成天酗酒摆烂，才会把二白宗搅和成那个?鬼样子。

而现在……看着那满树用鲜血浇灌出的鲜艳花朵，谢青青只觉得特别?心疼。

她?也?是曾用尽了全力?却无能为力?，才变成后来?那样的吧。

“没事的……”谢青青习惯性地?抬手想拍拍对方的肩膀，然而谢清风和她?共用同一具身体，所以只好拍拍自己的肩膀，好似在拥抱自己：“反正结界就在咱们后山，所以他老人家其实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在那里陪伴和保护咱们，你说对吧？”

山风拂过桃林，吹得古树上?的花瓣纷扬如雪。谢清风径自抬起头，望着被?阳光灼得明?明?暗暗的花枝，挑了一下?眉，神色不明?，随即轻快地?笑了一声：“还是这么会哄人啊？”

她?站起来?：“其实我早想开了。不过看在你这么哄我的面子上?，就再告诉你一个?梦。”

“那个?梦里的我不知道无法?招魂的事，依然日复一日，以血浇灌古桃花木。”

“就在只剩最后几?天、树心即将成熟之?时……有一个?小子，闯进了后山的桃林。”

“那小子应该是想偷点果子，本来?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当时偏偏有外门弟子一路追他，于是他越跑越深，最后为了躲避追击，居然爬到了这棵古桃木上?。”

“你可能不知道，浇灌这树时，要在树干上?割一道口子，再注入血液，且三年只能用同一人的血，不能有其他人的混进来?那小子身上?有伤，血蹭在树上?，树心立时废掉。”

“我只觉得天都塌了，把他打了个?半死，仍然难解心头之?恨。”谢清风咬了一下?嘴唇，缓缓道：“我甚至产生了一个?恶念……我想直接把那小子杀死，用他的躯壳来?承载师尊的神魂，让他去?替代我的树心。”

“不过最后还是没下?去?手，让他跑掉了。”

“哦……然后呢？”谢青青听得很认真，但委实不太明?白谢清风说这些的用意。是想讲讲她?当初的挣扎？可这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事，只是一个?梦啊？

“然后啊……”谢清风似乎听出她?还在发蒙，故意拖着长音，买了个?关子，才道：“做完那个?梦不过几?天，我就在现实中又见到了那个?小子正是你最得意的那个?小徒弟，齐北辰！”

“呃……啊？！”

谢青青大惊，她?全没想到这梦到最后竟还能跟现实中的人对照上?？

不过，回想起北辰刚来?二白宗那天，瘦小、负伤、偷偷溜进二白山、被?外门弟子当成毛贼……这一条条，竟都对得上?！

难道这个?梦也?是一个?预知梦，预示着在她?没有出现的世界里，北辰在二白山的遭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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