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还好,一结束,贺延舟脸色更难看了。

他紧绷着下颚,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还想再想说什么,但宋知欢已经闭眼靠着车窗假寐了。

看见她眼底的疲惫,呼之欲出的话被收回,他烦躁的清了清嗓子,注意力放回开车中。

驱车两小时回到家。

宋知欢下了车就往卧室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贺延舟被忽视的烦躁,他刚想上前拉住她的手。

忽然,客厅的灯光一暗。

下一刻,天花板上的台灯摔下。

“啊”

宋知欢被台灯砸了个正着,额角瞬间血迹斑驳,一连串的鲜血溢流在地,染红了一片干净的地毯。

“宋知欢。”贺延舟眉梢紧缩,一个健步就冲到了她的身前。

“你怎么样了?我送你去医院!”

见她瞳孔失焦,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微微打颤的指尖弯腰将她抱起,但下一秒,又是嘭的一声,一道尖锐的惨叫声在别墅炸开。

虞怜突然惨叫一声,紧接着倒在地上捂着脚,干净的眼睛蓄满了泪水,脸上写满了恐惧。

“唔”

“延舟,你不要被宋知欢骗了,我昨天听见她吩咐阿姨什么的事情,就听见说台灯什么的,原来是这场戏,这都是她自导自演让你心疼的,你看,台灯上的全是人为松动的痕迹。”

“珩哥,你不要被她骗了!她不仅算计自己,还算计我,我的腿好疼,你快帮帮我。”

虞怜哭着梨花带雨,不经意间露出被另一个台灯砸伤的腿。

空气倏然安静的只剩下她的抽泣声。

半响,贺延舟猛地站起,眼底的心疼被暴怒取代。

“宋知欢,你真是一点都改不了!算计人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第几次了?!你一定要逼死小怜才满意么?!”

贺延舟目光如刀,刀刀刺向宋知欢的心口。

她意识模糊视线不清,但还是下意识的解释,“我没有......”

话未说完,贺延舟阴沉着脸厉声打断。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干的这种事情还少么?下毒,诬陷,你什么时候少做了?!”

贺延舟冷着脸扫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我就不该心疼你,既然都是你规划好的,想必你受得伤也没多重。”

“那你就慢慢走着去医院吧。”

贺延舟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抱着虞怜,在轻哄声中,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往外走。

宋知欢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脑子阵阵晕眩,想求救却连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清醒,宋知欢发现自己出现在医院。

额头上尖锐的疼痛提醒着她昨天发生的事情,宋知欢想起贺延舟的态度,好笑的牵动嘴角。

不讲究任何证据的一句话就能让贺延舟信了个全,真是对虞怜偏心到了骨子里。

也是愚蠢到了极致。

台灯砸下来的角度有偏差,没有伤到致命部位,但砸下来形成的血窟窿也不是什么小伤,缝了十八针,足够她在医院住一阵子了。

第九章

住院的第五天,贺延舟才想起还有她的存在,姗姗来迟到医院。

睡梦中,她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声音。

“医生,我昨天看她就是额头留了一点血,应该没事的吧?”

贺延舟试探性的声音一出,医生瞬间暴躁了起来。

“什么叫应该没事?昨天送来时额头都那么大一个血窟窿,意识都不清晰叫没事?要不是砸到的角度偏了一点点,今天你就是来给她收尸的了!”

“现在的家属都是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不负责。”

医生语气间充满了不满,但碍于身上的工作还很多,很快就收了教训的话,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