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物是人非。

就像那时的许曾舒，看向他时，眼睛总是亮闪闪的，就如同盛满了星光的夏夜，而现在这里进了新的主人，而她也彻底离开了这里。

韩牧霄的视线扫过院中的一草一木，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发觉，在被自己深深埋藏的记忆里，竟然藏起了那样多的和许曾舒的回忆。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艰涩的厉害。

“砰”！

第十五章

水杯摔碎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接着便是方苏禾充满愤恨的声音。

“这个该死的许曾舒，原本以为只要逼迫她跟韩牧霄离婚就万事大吉了，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她！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又把韩牧霄的心勾回去了。”

“都离婚了还不安分！”

韩牧霄听到方苏禾的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是她不小心弄碎了水杯，还有点担心。

但是现在他却收回了想要走进去的脚，静静地站在门外，甚至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

他想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方苏禾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而她也确实没让她失望。

“许曾舒那个贱人的命还挺硬的，上次寺庙失火，我都把她房门反锁了，她居然没被烧死。”

听到这里，韩牧霄的呼吸一滞。

她锁了许曾舒的房门？可那时她不是说，她是发现起了大火担心许曾舒的安危，才去了她房间，结果许曾舒却不领情，将她骂了一顿不说，还害得她差点被烧伤吗？

所以真相竟然是她想要许曾舒的命？

这些日子来所有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顿时开始天翻地覆，全都变了个样。

若这件事情是假的，那……其他的呢？

那商场泼奶茶，扭伤脚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她生日那天，给她下毒的人真的是许曾舒吗？

不对......全都不对！

如果早在一个月前许曾舒就已经拿到了离婚协议准备离开，那她又为什么还要跟方苏禾过不去？

韩牧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那跟救命的稻草，他猛地快步走了进去，双眼猩红，死死盯着方苏禾的方向，

女佣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碎裂的玻璃遍布在她的四周，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而那个还未来得及收敛表情面目狰狞的女人，不是许曾舒还能是谁？

等她听到声音抬头时，便直直撞入了他的眼中。

失去了往日柔善的伪装，韩牧霄甚至还有些不敢确认，这就是往日在他面前最多仗着她的宠爱骄纵了些的方苏禾，

但想想刚才她的话，这一切似乎又变得那样理所当然。

他赶走了女佣，走到她的面前，垂眸，自上而下俯视着她慌张的神情，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然染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方苏禾，那天你去找许曾舒，真的是想去救她吗？”

韩牧霄一开口，她便知道他听见了自己刚才的话，说心中没有慌乱是假，但是最后还是平复了心情。

她试探着去牵韩牧霄的手，见她没有挣脱，心中更加有了几分把握，重新摆出往常那副样子。

“牧霄，你听我解释，那天我确实是......啊！”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牧霄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方苏禾摸着红肿发烫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韩牧霄，没过多久眼里便蓄满了眼泪，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有点看不清他的神情，“牧霄，你怎么能打我？”

颤抖的尾音像是在诉说她的委屈，往常百试百灵的法子这一次却再没有再生效，反而更加掀起了他的怒火，

韩牧霄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

脖颈处的大手越来越用力，方苏禾的眼前开始冒起金星，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本能地去抓挠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