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入舞蹈室，锁上门，她强撑的坚强才轰然倒塌。

泪水砸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她一个人真的好累。

过了会。

门被推开，柏誉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以后别和二小姐作对，她毕竟是你妹妹。”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程盼的怒火。

她转身狠狠甩了柏誉一耳光：“你眼盲心瞎！是她逼疯我母亲！是她给我下药！是她在我鞋里放图钉！”

柏誉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看着他怀疑的眼神，程盼忽然觉得疲惫。

三年了，他何曾信过她？

“誉哥哥”赵月突然出现在门口，声音甜得发腻，“我想喝你榨的果汁……”

柏誉的表情瞬间柔和：“好。”

临走时，他淡淡地瞥了程盼一眼。

确认脚步声远去，赵月脸上的天真瞬间褪去。

她趴着楼梯扶手，红唇轻启：“我们打个赌如何？”

她歪着头，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要是我现在摔下去，你说誉哥哥会信谁？”

程盼冷冷道：“你最好别摔残废。”

赵月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紧接着人已经尖叫着滚下楼梯。

程盼一愣，没想到赵月竟然能疯到这地步。

“月月！”

程盼心头猛地一跳。

连忙走到楼梯口，却看到柏誉抱着满头是血的赵月。

四目相对，那双平时就淡漠的眸子，此刻像是淬了冰。

第八章

“不是我。”程盼坦坦荡荡。

可柏誉那双寒眸却似一把刀，恨不得将她看穿。

“誉哥哥……”

赵月适时地睁开眼睛，虚弱地伸出手，“我头好晕，手也疼，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画画了。”

柏誉眼里满是心疼：“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他抬头看向程盼，眼中满是厌恶，“你的心思太歹毒，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

程盼张了张嘴，却在看到柏誉决绝的眼神时住了口。

她忽然觉得可笑，三年朝夕相伴，竟抵不过赵月一个拙劣的表演。

“柏誉。”她轻声问，“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不会后悔，会一直爱她，是吗？”

柏誉抱紧怀中的赵月，毫不犹豫：“当然。”

程盼静静望着他，忽然就卸了力。

“那就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

闻声赶来的宾客们对着程盼指指点点。

父亲更是暴跳如雷，喊叫着要罚她关禁闭。

可这一切，程盼都没有心思再管。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舞蹈室，关上门，将谩骂声隔绝在外。

屋子里光影重重，空气仿佛像粘稠的水，挤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缓缓滑坐在地，抱住双膝。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砸在木地板上。

她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牙齿深深陷进皮肉里。

原来心真的会痛，痛到呼吸都像刀割。

第二天。

赵月一大早就等在门口，她看着程盼红肿的眼睛，笑了一声。

得意洋洋地宣布：“看看你真可怜，你还不知道吧？我很快就要和首富继承人-柏家少爷结婚了。”

听到这话，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