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家里人说，好像是奉子成婚？”

柏誉手指一顿，冰块在杯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不感兴趣。”

“那你倒是去陪程二小姐啊。”有人起哄，“现在程大小姐走了，不正合你意？”

玻璃杯突然重重砸在桌上。

柏誉眼神阴鸷：“别再提她名字。”

包厢瞬间安静。

柏誉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

恍惚间又看见程盼端着醒酒汤，无奈地对他笑：“少喝点，伤胃……”

他猛地站起身，外套带倒了酒杯。

暗红色的酒液在白色桌布上蔓延，像极了那天程盼被图钉扎破的脚底渗出的血。

柏誉突然想起程盼曾指着星空对他说：“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你说我妈妈现在是不是也在看着我？”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柏誉捂住心口，为什么一想到程盼，心里就一阵疼。

◇ 第十六章

柏誉的几个兄弟面面相觑，都被他突然的暴怒震住了。

“阿誉……”陈煜试探性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事坐下说。”

柏誉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皮质沙发上。

他扯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为程盼挡酒瓶留下的。

“你不会是……”坐在角落的周家二少突然开口，“对程大小姐有点意思吧？”

这个答案让他心头一震。

“开什么玩笑！”还没等柏誉回答，其他人已经哄笑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都否定这个答案。

“就是，阿誉为程二小姐做了多少事？上次价值上亿的画说送就送。”

“还有那次跑了大半个城市，只为找到程二小姐需要的颜料，差点出车祸！”

大家说完，都觉得柏誉只是一时糊涂。

“对了，听说程大小姐长的很漂亮，真不知道这么漂亮的人在阿誉身边三年，阿誉是怎么忍住的。”

柏誉手中的玻璃杯突然炸开一道裂缝。

威士忌顺着指缝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闭嘴。”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煜小心翼翼地问：“阿誉……你不会真喜欢上程大小姐了吧？”

喜欢？

不，他喜欢的是月月。

他只是，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她不告而别的离开。

“胡说什么！”

柏誉猛地站起身，“我喜欢的是月月，是当年救过我的……”

他越是强调，越显得没底气。

“阿誉，你冷静点。”周家二少打断他，“你分得清感恩和喜欢吗？就因为她给过你面包……”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直接砸在他脑门。

他愣住了，整个人有点魂不守舍。

包厢里鸦雀无声。

大家见状纷纷怪周家二少多嘴。

“周子你瞎说什么呢？快，自罚三杯。”

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只是大家的话题都有意无意避开程盼二字。

酒一杯接着一杯。

不知第多少杯时。

周家二少劝住了他：“阿誉，少喝点，否则胃该难受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他确实感到胃里一阵火烧。

柏誉摸出手机，第无数次拨通程盼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