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开心,他也准备去解自己的鸟面具回赠,不想被没什么表情的小孩拦住:“你像鸟一样叽叽喳喳,这面具很适合你,不用摘。”

“那我就把小鸟送给你。”应亦骛说:“这是回礼。”

“送我小鸟?”面前的小孩像是认真想了想,“你自己送给我?”

应亦骛还来不及回话,便见不远处应家的下人在向他招手,想必是他父亲要回来了,立刻站起着急回去,也不顾不上认真去听,只嗯嗯点头。

不料随后面前的小孩拉住他,又问:“如果明年我拿了魁首,你会来吗?”

眼看着下人招手越来越急切,应亦骛只想到他父亲很喜欢他,明年肯定还会带他再来:“当然,我一定会来的。”

他挣开小孩抓住他的手,飞快向座位上跑去。可是未到座上,下人便将他抱起,说是府中老人出了些事,一家人需立刻回去。

应亦骛怀揣着蛇面具和林檎果,探头往后远眺,那小孩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虽然连手都不愿挥挥道别,却依旧定定地望着他。

可惜后来发生了些事,他以及他娘亲与父亲的关系便急转直下,他连见到父亲都害怕得直打抖,此后自然再没被应祯荣带去天守节。他当时还为此事哭了一场,十余天都在院子里捧着蛇面具入神地看,只是后面随时间推移,便渐渐忘却。

应亦骛忆着过往种种,抱着面具回到围场,天色已晚,残阳如血,靶场的人早早散去,程五一直待着的那个位置也在空无一人。

四下都静悄悄的,热闹的喧哗只从远处传来,应亦骛凭着记忆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把玩着手里的蛇面具。

他自己的鸟面具是早早就玩丢了,这面具却存放很久,一直收在箱子里舍不得丢掉。

原来是因为如此。那枚带铃铛的玉佩他已许久不戴,上巳节出门前鬼使神差别上的,谁想到程五恰好会来,又恰好听到……

难怪程五会问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

原来真的会有人守着儿时的约定。

应亦骛情绪复杂,看着眼前早已与过去全然不同的景色,莫名有些怅然若失。可是那棵林檎树还在,这七年来,真的有人在一直等他。

他收起面具走出靶场,转头却撞见程萧疏与李谨槐说着话走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程萧疏听着李谨槐说他那块玉佩是何等重要,不晓得怎么就遗失了,也不敢让侍卫帮忙寻找云云,听到耳朵都有些起茧,嘴上只敷衍答话,直到应亦骛的忽然出现,他不由又停下步伐。

李谨槐才不管这么多,依旧张口就来:“会不会有人捡去了啊?小五你一会儿可得好好帮我找找,前面好像有人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