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有鸟味儿么?”
他答得真诚,应亦骛却一时语塞。哪里有什么鸟味儿啊,从他认识程五那天便从来没嗅到过,不过是他为了呛声而故意找的话,这人却当了真,真是……
应亦骛不想承认,却也不想否认,只将目光移向他身后忙碌的下人,便趁机跳开前头的话,又问:“那箱子是什么?”
“书啊。”程萧疏答。
“书?”应亦骛不可置信:“你看书?”
“不看。”程萧疏直白答。他随意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我让梁盼烛列了个单子,他说你应当会喜欢,但徐涂温说有几本找不到,你看看还有哪些想要的,我再请张世伯帮我找找。”
程萧疏今日心情不错。因为应亦骛同他说自己不常看话本并不是敷衍,他今日找医馆换过药后,便去问了梁盼烛,他也说那不过是应亦骛最无聊的时候用来解闷的东西罢了,并不多看,想来是真的。而张敞藏书甚多,忠正伯府寻不到的东西,他那儿也许会有。
可没人回应他,程萧疏又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虽然内容天差地别,却同李谨槐差人给他的那些话本一般索然无味,于是又重新放回去令下人摆好,继续说:“我院子里的书房不常用,你若是不想用我的,便让人重新给你收拾一间出来,嫌鸟吵日后不带它们回院里便是。”
到此时他依然未听到应亦骛答话,还以为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大抵是顾及着白日里同他讲的死士一事不敢开口,便回头道:“现在没有旁人,你想说什么直说便”
话语却不自觉断开,只见对方还站在原处怔怔看着他,眼底一片水雾,似有泪光浮动。
第二十九章:
待程萧疏想看真切时,他却快速别过头:“谁要你做这些。”
程萧疏好笑,直把单子给他:“自己看,我要去洗漱。”
应亦骛才不伸手,悄然抹去泪水,方才转过头来走到他身边:“你伤能碰水么?下人会不会瞧见?”
程萧疏逮到机会便要问:“你哭什么?”
“夜里风大进了沙子,自然落泪。”应亦骛见他全然不回答正事,只晓得插科打诨,急得轻轻推他:“说啊。”
“可以,不会。”他抓住应亦骛的手腕,将单子塞进他掌心:“等我。”
应亦骛拿着单子回到房中,只见条条列的都是他喜欢的书,不晓得是不是梁盼烛有意而为之,不少还是极难找的,最终倒累到徐涂温身上去了。
下人还在为他搬书,应亦骛不知不觉走到书房中,穆国公府处处讲究,随便取一角出去都能察到其锦天绣地,不过程萧疏的书房过于奢华,倒没几分风雅,他问:“五公子常来书房么?”
他没有特地问谁,但自有机灵的下人主动答:“回少夫人,五公子不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