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洋抬眼看向面前站着的男人,神色平静:“我不想做傅太太了,我们离婚吧。”
傅霄鹤疾步上前狠狠地攥住她的手腕,丝毫不顾沈茜洋眉宇之间的痛意。
“你再说一遍!”
“傅霄鹤,我们离婚!”
哪怕再痛,沈茜洋也不闪躲,一字一句地重复给面前的人听。
“啪~”傅霄鹤端起一旁的水杯,直接泼在了沈茜洋的脸上:“我看你真是醉的不轻,满嘴的胡言乱语。”
“来人啊,太太醉了,给她送回郊外家里好好休息。”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留下沈茜洋一人狼狈的坐在原地,透过眼前的水雾,一颗心逐渐归于沉寂。
大概真是喝了太多酒,夜半,沈茜洋难受的辗转反侧。
王瑶急忙叫来了傅家常备的家庭医生。
“南钧?”沈茜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姜南钧将随身的医疗箱放在桌面上,熟练地掏出听诊器:“李医生是我朋友,他有事才拜托我来。”
沈茜洋很轻地笑了下,李医生是傅家的专属医生,怎么会有事来不了,不过是某些人的借口罢了。
“南钧,谢谢你。”
姜南钧手上动作僵了一瞬,低垂下眼睛:“茜洋,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实在不行,孟兰德教授手里有款特效药,可以暂时压制癌细胞的扩散。”
沈茜洋沉默了很久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姜南钧看着毫无求生意志的人,攥紧了拳头:“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你还是我从前认识的沈茜洋吗?”
他从前认识的...沈茜洋?
沈茜洋茫然抬头看向了姜南钧,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从前的自己了。
“想死很简单,可从前的你从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没有了傅霄鹤,你还有沈父、沈母还有我...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你忍心让他们难过吗?”
一句话瞬间刺破了沈茜洋最后一道盔甲,她无声地流下眼泪。
良久,轻得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唇齿间泄了出来。
“南钧,我接受治疗。”
姜南钧眉眼顿时舒展开来:“我要采集你的血液回去化验,可能会有点痛。”
沈茜洋摇了摇头:“没关系。”
但长时间虚空的身体,还是受不住大量血液的流失,沈茜洋痛的脸上血色急速下降。
视线下滑,想要转移些注意力。
突然,一只稍稍褪色却依旧精致好看的手链闯入她眼前。
沈茜洋不可思议地看向姜南钧:“这手链,你...还留着?”
那是高中时期,她闲着无聊做的手工,本来是想要送给傅霄鹤的。
却意外看见了独自难过的姜南钧,就送给了他。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戴到现在。
姜南钧也低头朝自己手腕上看去,思考了下,他迅速将手链取下戴在了沈茜洋的手腕上。
“手链上的太阳很好看,和你一样,沈茜洋,我等着你做回那道最耀眼的光。”
闻言,沈茜洋牢牢盯着手链,直到抽血结束也再没说过一句话。
另一边,温北枝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照片和语音,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沈茜洋,要怪就只能怪你待在不该待的位置。
她转身朝屋里走去,笑着扑倒傅霄鹤身上:“霄鹤哥哥,姐姐在郊外肯定无聊,不然你明天去看看她吧。”
第二天傍晚,沈茜洋刚吃完饭,就接到了姜南钧的电话。
他来给她送药,此时就在门口。
怕人等的急了,来不及套外套,她就匆匆跑了出去。
只是没料到,入了秋的风吹得人瑟瑟发抖,直打了好几个喷嚏。
姜南钧无奈的笑了:“急什么?我又不会走。”说着,脱下外套搭在了她身上。
沈茜洋拽紧了衣服,扬起小脸朝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