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洋闻言松了口气,强忍着痛意朝沈父笑了笑:“爸,我和霄鹤还有事要忙,您先去客房休整休整吧。”

沈父迟疑地看了看两人,跟着佣人去了客房。

沈茜洋看着沈父早已斑白了许多的头发,慢慢攥紧了拳头。

原来父亲,已经这么老了...

她缓慢闭上了双眼,语调平静的朝傅霄鹤问道。

“傅霄鹤,他只是想来见见他心爱的女儿,也有错吗?”

傅霄鹤眉心微动了动,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漠。

“我既为傅家负责人,便要规避一切不该有的风险。爸既然只是爱女心切,这次便算了。”

沈茜洋忍不住冷笑出声:“算了?那王瑶的性命呢?傅总难道也要说一句算了吗?”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可以算了!

温北枝看着逐渐凝固的气氛,脸色也难看起来。

她哭着要拉沈茜洋的手:“对不起姐姐,都怪我,我不该听到佣人乱说,害怕危及傅氏便告诉了霄鹤哥哥,造成你们这么大的误会,都是北枝的错。”

沈茜洋躲开了她的动作,仍旧等着傅霄鹤的回答。

却看到他紧张地扶稳温北枝的身子,皱眉看向自己。

“北枝也是关心则乱,你就不要计较了。”

“好一个关心则乱。”沈茜洋笑出了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句关心则乱就能顶一条生命吗?”

傅霄鹤眉头紧蹙,看着眼前的女人,沉声开口。

“不然呢?让我去给她一命抵一命?沈茜洋,你怎么越活越天真,能在商圈立稳脚跟的人手上有哪个是干净的?”

“就连你爹,双手都不知道沾满多少血。你确定你还要计较吗?”

傅霄鹤在威胁她。

最后一句话像是炸弹一样砸在沈茜洋心里,痛得她快要喘不过来气,虚弱的站也站不稳。

傅霄鹤下意识的松开温北枝,想要搀扶她。

“茜洋,她再好,也不过是个跟的有点久的佣人,我们才是一家人。”

沈茜洋一把甩开她的手,踉跄地往后退着。

双目赤红,怒视着傅霄鹤:“一家人?多讽刺的一家人啊。傅霄鹤,你扪心自问,如今你配吗?”

他当然不配。

沈茜洋不知道什么时候,傅霄鹤变成了如今这般心狠手辣,薄情寡义。

她只知道,他再也配不上她的喜欢,也配不上再站在她身边。

傅霄鹤看着眼前人像看仇人一样的目光,内心慌乱,口不择言道:“沈茜洋,你看你现在哪还有一点名门闺秀的样子,和泼妇有什么两样?你就不能跟北枝学学,不要丢我们傅家的脸。”

说完,他拉着温北枝就出了院门。

沈茜洋就那样站着,眼里的光亮仿佛在一瞬间湮灭了。

她想,她和傅霄鹤,真的要结束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沈茜洋绷紧了身体,缓慢的朝后转去。

本来应该在客房休息的沈父,此时站在走廊的背阴处。

神情悲痛,默默地注视着她。

他都听到了,沈茜洋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

“唉...”

沈父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抚摸着女儿的头顶,想要给她一点安慰。

“欢欢,瑶瑶呢?她怎么不陪着你?”

第九章

沈茜洋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活泼开朗的王瑶毫无生气的躺在阴暗的地下室里。

她那么怕黑,死前该有多恐惧啊。

沈茜洋说不出口一句话,埋头到沈父的怀里痛哭出声。

此刻沈父还有什么不明白呢,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几句对话。

平常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突然颓败地像个老者。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悲痛开口。

“那孩子在哪?我们去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