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能做什么呢?

在爸妈被我们气死的时候,帮我一起操办葬礼吗?

明明只是做了一场爱,我却仿佛在脑海里过完了自己的一生。从女娲补天忧虑到外星人进攻地球。

如果叶慕能看透我在想什么,大概又会气得加大顶弄的力度。

身体被填满的一刹那,我猛然惊醒:“哥,没戴套。”

叶慕将我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别怕,我结扎了。”

我愕然:“什么时候做的?”

“你跳河后。”叶慕语气平静,似乎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我愣怔着,还想问点什么,他的舌头却又再次探进来,堵住我的口腔,以及混乱的心。

我们在地下停车场待了四个多小时,天已经黑透,商场也早已关门,打不通我们电话的父母自行回家了,自然少不了怒发八百字小作文斥骂。

回家路上,我身上盖着叶慕的西装外套,歪头打量他的侧颜,情欲散去后,那张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冷,找不到一丝方才脆弱失控的影子。

似乎随时会板起脸训斥我弄脏了他的车座。

我下意识扯过纸巾,去擦黏附在座椅上的体液,有我的,有他的。

叶慕转头看过来,沉声道:“让你收拾了吗?好好歇着。”

我在他的瞪视下尴尬停手。

果然还是被训了。

腰酸背痛。

人生中第一次车震,居然是跟哥哥。

感想是,我这辈子都不要在车里做了。

回到家,我进卫生间洗澡,叶慕跟了进来,为我清理身体。

“我自己有手。”我别扭道。

叶慕没说话,在我面前单膝跪下来,西装裤径直贴上浸满水的地面,神情认真而专注,用温水仔细清洗他刚才进入过的地方,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探进来,指腹温柔轻缓地摩挲着里面,呼吸低沉,似在爱抚。

我望向叶慕的头顶,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刻有几根翘了起来,是刚才和我交缠之时被蹭乱的。我已经一丝不挂,跪在我面前的叶慕却还穿戴整齐,他身上被水渍慢慢溅湿,衬衫紧贴着肌肤,隐约露出肌肉线条,竟然比裸着更加性感色情。

这个男人,是我的亲哥。

我正看得入神,叶慕忽然抬起头来,幽沉的眸子直直撞进我的视线里。

脸颊,耳朵,以及他手指所触之处,骤然发起了烫。

羞耻心后知后觉地从胸口升腾而起,我十分没出息地移开了目光,怂且刻意。

“怎么了?”叶慕声音低哑。

问什么问!

我咬了咬牙,没吭声。

洗完澡后,叶慕回了他自己家,他必须回去,爸妈还在等着教育他的失约。

临走前,叶慕拉我进怀里,低头轻吮了一下我的唇,嗓音带着眷恋:“早点睡,不准熬夜。”

我点头:“知道了。”

目送他离开,关上门,我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下单了避孕药。

用力吞咽下药片,关上灯,把身体甩在床上,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无法相信叶慕了。

谁知道他是真结扎还是假结扎?一个渣男说的话,岂能全信?

虽然已被仔细清理过,可我还是觉得叶慕留在我体内的东西密密麻麻渗透了全身,附在我的内壁,落在我的子宫,扎根发芽,长出怪物。

我早已不是第一次做爱,偶尔忘了戴套的情况以前不是没发生过,可没有一次让我如此恐惧焦虑过。只有叶慕,只有他会让我踩在刀尖上。

因为他是哥哥,与我血浓于水的哥哥,哪怕是死,我也不能怀上哥哥的孩子。

二十七岁的叶恋,终于得到了曾经令她执迷痴狂的哥哥,却再也无法坦然地迎接幸福,无法相信他口中的爱。

为什么我们不是十七岁呢?

如果我们现在是十七岁,就算再怎么发疯、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