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我妈和前夫的孩子,原本并不姓叶。他出生没多久,他父亲便意外身亡,我妈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认识了我爸,二人结合生下了我,哥哥也从此改姓叶。

幼童是没有记忆的,小小的叶慕一度以为我爸是他的亲爸,直到多嘴的邻居无意间泄露了事实。

于是,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爸爸总是与妹妹更加相亲相爱,言行举止更像真正的一家人,因为我才是与爸爸血浓于水的亲生孩子。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妈妈总是对哥哥有着更多包容和怜爱,处处都偏向他,因为心疼他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因为心中还惦念着死去的前夫。

明明是从同一个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兄妹,本该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可我和叶慕却像是两个隔着长长银河的遥远陌生人,一个站在开端,一个站在末尾,不愿相交,无法相交。

他恨着我被爸爸宠爱,我怨着他被妈妈偏爱。不约而同地,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扭曲,较劲。

我们一同被偏爱,被忽视,一同明争,暗斗,一同腐烂,变质。

此刻,我被他绑在床上,肆意嘲笑着他死了亲爹的事实。

叶慕默然不语,缓步走到床边,掀开我身上的被子,近乎粗暴地扯开我的衣服扣子。

凉意霎时渗进我的胸口,仅剩下一片单薄的文胸作为遮挡。

叶慕俯身压过来,张口咬上我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

是真的咬,下了狠劲的咬,牙齿深入皮肤里的咬。

甚至咬出了血。

我想骂他幼稚,却因疼痛不受控地发出呻吟。

叶慕听着我唇间溢出的声音,慢慢松开了牙齿,嘴唇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顺着我的肩膀一点一点上移,停靠在我的脖颈。

我以为他是打算咬断我的颈动脉,毕竟这样才有可能致命,可他的牙齿半天都没有落下来,就只是,轻轻地,将嘴唇贴在我脖颈上。

哥哥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他温热的呼吸在我颈间散落开来,又烫又痒,我想伸手去挠一下,可手腕被禁锢着,脚腕也被捆缚着,他贴得太紧,我的胸乳被他挤压变形,发出闷痛。

“恋恋。”

他用无比喑哑的嗓子柔声唤我。

不久前,我走错房间的那个夜晚,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讲话的。

叶慕的掌心落在我腰间,缓慢箍住,一点点收紧,紧得让我喘不过气。

“听话。”他低低地念着这两个字。

我都被绑成这样了,还要怎么听话?

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

无论他想干什么,我都抵抗不了。

时间被无限延长。

长到足够让我从童年回忆到现在。

我直直盯着天花板上的羽毛吊灯,纯白,梦幻,一尘不染,需要每天打扫才能保持这样的效果。

这个灯的款式,是冉致妤挑的。

我那温柔,美好,无辜的嫂子。

“我要撒尿。”我说,“憋很久了。”

粗鄙的语言打破了黏黏糊糊的气氛。

叶慕终于松开了我,将他扯开的衣服扣子一一扣回去,沉默地解开我身上所有的约束带。他还算有点人性,没有真的强迫我用便盆。

我只是短暂地被禁锢了一会儿,便已深刻体会到自由的宝贵。

叶慕没有再绑住我,冉致妤很快回了家,我抱着她又哭了许久。

“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妹妹。”冉致妤嗔怪着叶慕。

如果她知道自己丈夫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欺负妹妹的,会恶心得立刻给我一巴掌吗?

不,应该给叶慕一巴掌才对。

是他在单方面发疯,我是无辜的。

非常无辜。超级无辜。

之所以在床上将每一任男友都唤作哥哥,只是单纯为了助兴而已。

哥哥。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遍不过的、快被大众用烂了的称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