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眼睛看看,你还敢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姓许?”
亲子鉴定?
上面写的是……排除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
我挣扎着坐起,“这绝对是伪造的。”
“院长亲自开出的证明,还能有假?你好得很,想等老子一死,你就带着这个野种霸占许家吧?”
我牙关战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明知道不可能!”
“够了!”许矜重重喘着气,眸光阴沉,恨不得将我撕碎一般。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事到如今,我们的夫妻关系,没有存续的必要。”
“离婚吧!”
我有些呆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孩子生下来……”
“一个野种,我没有让你打掉已经是仁至义尽!”
许矜蓦地厉喝,脸上只剩下惯常的冰冷不耐。
“不是的!我,我想救你,用孩子的脐带血……”
终于说了出来,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微松。
然而许矜骤变的脸色,顿时让我明白,我错了,大错特错!
“用一个野种救我?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瞪着我,充满了厌弃和失望,“为了继续赖在许家,不惜撒这种谎,霍柔啊霍柔,你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一句话,将我心里暂时亮起的希望,全都浇灭得彻底。
“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一颗心如同泡在黄莲水中,苦到极致。
许矜却是暴怒,一脚踹翻了椅子,冲我吼道:
“不离?那你就和你肚子里的野种,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吧!”
第六章
他转身,拿出了手机,他要报警?
我连忙扑下床,拽住他的衣角,用力到指节泛白:“你要送我坐牢?”
我不敢相信,夫妻多年,难道他当真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只有仇视与憎恨?
“滚开!”许矜攥住我的手腕,猛地将我甩开,冷冷地说,“你这个畜生,真该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双手撑在床的扶手上,硬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大腿内侧因为用力而颤抖。
深吸了一口气,我仰起脸:
“信我一次好么,我真的没有害爷爷……”
许矜厉声打断我:“不是你是谁?你不仅害死爷爷,你还盼着我死,许家全家都死光,你就满意了,不是么?”
心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呼呼地灌进寒风,空洞凄凉。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许家家产,不择手段的女人。
“不是的,我……”
许矜看我一眼,忽然放下了手机。
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青筋突起的手背上,那上面贴着输液针,连接着吊瓶。
预感到他即将做的事情,我忍不住浑身发抖,就连声音也变了调,“不要!”
许矜压根不管我的乞求,一把扯掉手背上的吊针,顿时,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我大叫一声,滚下床,浑身的骨头如同碎裂了一般。
强忍着疼痛,我手脚并用,艰难地爬向他。
我可以忍受许矜打我骂我,可我受不了他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你恨我,你就说出来,你不要这样!”
嗓子火辣辣的疼,像有无数的沙砾在里面滚动,嘴里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许矜,别这样,求你了,求求你。”
我的劝阻对他毫无作用,他面无表情,扯下吊瓶,用力砸在地上。
“砰”一声巨响,碎片四溅。
与此同时,我那一颗早已出现了道道裂缝的心脏,也跟着一起,嘭地爆裂。
他俯身捡起一块碎片,贴在了手腕的大动脉上,凛凛的寒光,让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恐惧如同潮水漫上全身,我的小腿肚直打颤,痉挛不止。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