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对一个人温柔,你将无法再摆脱这样的感觉。

萧霁现在就是在这样的漩涡中,在伤害之前身体就已经自作主张,一次又一次放弃,却又暗自惋惜。

“我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再三犹豫下,林疏影终于还是缓缓问出口。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警告,什么都不要想起,才是最佳的选择。但他常常在午夜梦回之际被噩梦攫住,不明的恐惧在心底慢慢滋长,抑制不住。

温暖的手抚上他的额角,摩挲着。

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你想知道?”

“嗯……”微闭着眼睛,半是享受地感觉着熟悉的温度,“但是又觉得害怕。”

萧霁拨开他额前垂下的碎发:“那就不要想了,现在这样也很好吧。”

“可是我总觉得似乎丢下了很重要的事……”林疏影喃喃道。

“没事的,就现在这样,真的挺好。”

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把他揽进怀里,很暖,莫名地安心。

这个人,似乎知道自己的过往,却从不提起。看似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却每隔一两天就跑来一次,要么拉着自己东扯西扯,要么就带些据说是名医的各式各样的人来给他看眼睛。

五年,早就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周围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林疏影对失明的事并没有特别的执著,要说仅有的一点期盼,大概就是想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吧。反倒是萧霁更上心些,硬是找来些偏方让他乱吃。

除去偶尔的古怪和狂热,萧霁简直算得上是个称职的保姆,开始时他还有所顾忌,到后来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于这种依赖。

不去回想,大概也是自私的一种吧,让别人来承担本应由自己承担的过去,自己却逃避了,在角落里安然度日。

小院的宁静,突然被急驰而来的马蹄声打破了。

萧霁略略皱眉,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