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神叶妜深已?经把自己的手臂抓出了好多条血痕。

宫循雾只好按住他的两?只手,叶凌深一边找宽布条一边大骂宫循雾晦气,宫循雾这辈子挨过的骂都被叶家兄弟给占了,但现在也?没心思计较。

折腾完已?经快近午时,叶凌深见叶妜深平稳下来便砰的一声撞开门?,往外间堂屋的榻上一窝睡着了。

宫循雾一夜没睡,满眼都是血丝,他把叶妜深手臂上的宽布带松开,叶妜深这会儿?有点不记得,摸自己手臂摸到几条血痂,抬起手臂看了看,疑惑的问:“你的猫进?屋了?”

宫循雾无话可?说,叶妜深有点生气:“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只猫,你看给我?抓的。”

白皙纤细的手臂递到宫循雾的眼前,皮肤上不只有血痂还有被宽布条勒出的红痕印子,宫循雾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你讲讲道理。”宫循雾攥住他的手臂用拇指摩挲:“这都是你自己抓的。”

“我?忘了嘛。”叶妜深侧躺在枕头上,脸颊在软枕上挤出一小坨肉,其实叶妜深身材跟常见的公子哥比较显得过于纤瘦,但胜在年纪小,脸上还一点软肉。

这个角度宫循雾不常看见,同床共枕的时候叶妜深大多数时候都要?背对他,而宫循雾只能从背后环抱,有时候会用手捏捏他的脸,但是眼睛不常有这种福气。

宫循雾感觉今天的叶妜深温和的有点出奇了,甚至想要?把叶妜深的反应归类与“热情似火”的范畴,但冷静下来发现叶妜深也?只是说了简单的四个字:我?忘了嘛。

“你知不知道我?在你面前有多卑微。”宫循雾伸手在他鼻尖刮了一下。

叶妜深眼神一下子看向他,同时宫循雾察觉自己应该说错话了。

“你先给我?跪下行个大礼。”叶妜深的声音还有些哑:“以后我?传信要?见你,你就主动?去叶府找我?,然后把你自己洗干净,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生气,我?就信你卑微。”

宫循雾一怔,并非这种享受多年的权利馈赠在二十七年后的今天才被他发觉,而是第一次有了“受之有愧”的感受。

他把叶妜深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用手抹掉,叶妜深把这些动?作理解成回避,忍不住嘲讽道:“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气我?,看在我?没少给你磕头的份儿?上。”

宫循雾起身,叶妜深以为?他被气走?了,但宫循雾走?了两?步就停下来,转过身面对着叶妜深,一条腿屈膝跪下,另一条腿也?没有犹豫。

他很坦然的跪在地上,伸出两?条手臂姿势端正的给叶妜深行礼,然后很实在的磕了一个头。

从先皇驾崩过后宫循雾就没磕过这么实在的响头,连叶妜深都陷入不知作何反应的沉默。

他像是在做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仍然跪在地上,直起脊背问:“怎么了?”

叶妜深:“你起来。”

宫循雾从善如流,神色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果然叶妜深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厌恶他,嘴硬心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