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安然认可地点点头,“之前我试过从段竟遥嘴里套话,完全找不到一丝破绽,比起他,段曦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沐抿了口香槟,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会场内的布置,淡声开口:“为了一个慈善募捐而策划一场这么豪华的酒会,宴会的花费你猜是从筹集的捐款中抽出来,还是青禾会自己掏钱呢?”

梦安然眸色沉了几分,“反正不可能是从段曦的腰包里出来。”

高中时段竟遥虽然从没对外说过姑姑的真实身份,但亲口说过姑姑是沪圈的女企业家。

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他姑姑就是段曦,却没法在网络上找到这个人的任何相关信息,甚至青禾会的创始人也不是段曦的名字。

段曦却说,她是青禾会的主办人。

这女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我一直有个疑问。”

秦沐揽住梦安然的腰,微垂着头低声道:“为什么段竟遥会称呼段曦姑姑?”

狸猫换太子的时候,段曦应该才二十岁左右,就算不想当妈,让段竟遥喊她姐姐也是可以的,为什么非是姑姑呢?

很简单的一个称呼,秦沐却觉得这里头也许会有些弯弯绕。

若按关系来推,段曦是段竟遥的姑姑,那么爸妈……

就会是段曦的哥哥嫂嫂或是弟弟弟妹。

梦安然握着玻璃杯,食指在上面轻轻敲着,“打听一下呗,这里全是沪圈的人,生意场上想旁敲侧击打听些八卦不是难事。”

“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里是沪圈,全是段曦认识的人,谁会跟外来人聊熟人的八卦呢?”

秦沐手里的香槟碰了碰梦安然的杯子,玻璃发出清脆的叮一声,他脸上挂着笑,眼神明显意有所指。

仅仅是一个眼神,梦安然便懂了他的意思,不自觉地也弯起了唇,“让陆逸牺牲一下美色,这事儿就成了。”

说罢,她目光在会场里搜索陆逸的身影,这家伙刚刚说要去准备一下大戏用的道具,结果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没找到陆逸,倒是让她看见了陆衡,还对上了视线。

陆衡面无表情地定定看了她几秒,移开了视线,没过来打招呼。

好像是两个不认识的人恰巧碰上了视线一般。

梦安然勾唇一笑,转过身抬起玻璃杯喝了口橙汁,对身旁的秦沐说道:“好戏要开场了,我们找个角落待着吧,免得被误伤。”

秦沐疑惑,“你又知道了?”

梦安然不多说,挽起他的手臂朝边上走去。

相爱相杀这么多年,陆衡方才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一看就知道陆逸那边已经准备好闪亮登场了,让她回避一下呢。

毕竟,这场戏没有她的戏份,若是牵扯进去接不上戏可怎么办?

两人往旁边走,一路上听见不少人低声议论。

“这就是锐铭跟云端的董事长?

两个小毛孩能担得起这么大的集团吗?”

“嘁,谁知道他们京圈的人怎么想的呢,看陆衡不就是,二十几岁接手陆氏产业,陆氏百年基业如今还不是十来年就快被玩垮了?”

“陆氏倒台何止是陆衡的问题,我听说陆家二小子才荒唐呢,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可劲造呗!”

“我看啊,过不了多久锐铭和云端也得跟着倒!

倒是锐铭这姑娘,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日后靠男人说不定能有点出息!”

此话一出,周围人纷纷低声笑着,笑声格外讽刺。

京圈和沪圈就跟世仇一样,总是看不惯,争着谁才是国内全有钱的世家大族,无休无止地进行幼稚的争斗。

原本梦安然还打算来这一趟,可以顺便结实些人脉拓宽经营范围的,如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听了这些话,两人丝毫没有情绪起伏,秦沐还歪着身子垂头凑到梦安然耳旁低声调笑:“大小姐,他夸你长得漂亮。”

梦安然忍俊不禁,“他不是在骂我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