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安然回了课室坐下,拧开水瓶喝了一口,脑海中复盘刚才的谈话。
柳枝和明璟的感觉是对的,段竟遥话里找不出一丝破绽,神情带笑却眼神阴狠,透露出似有若无的敌意,神秘又危险,让人猜不透这个人。
按理来说其它豪门子弟也不是瞎,如果段竟遥的反常表现得这么明显,怎可能年级里还有这么多人追捧他。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他藏得很好,偏偏在她面前根本藏不住,连带着对她身边的人也多多少少露出了敌意。
他在敌视她。
可是梦安然不太理解,今天算是她跟段竟遥第一次面对面交谈,此前从没有过任何交集。
她是京圈的,段竟遥是沪圈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校外压根没遇见过。
那她是怎么得罪段竟遥了?
就因为成绩上让他做了两年手下败将?
不至于吧?
细想一下,他刚才问她为什么离开陆家,似乎很在意她离开陆家的原因。
一个沪圈的人,关心京圈里的豪门八卦,多少让人匪夷所思了。
难不成他跟陆家有仇?
可是他跟陆家有仇的话,来找她干嘛?
要对付也该是对付真千金陆倾城才对。
梦安然想不通,所以决定不想了,该知道的事早晚会知道。
“安然,今晚要不要去我酒庄喝一杯?”
柳枝一屁股坐上梦安然的桌子,明璟吓得赶紧扯起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她腿上。
不禁念叨两句:“柳枝!
穿着短裙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要你管啊!”
柳枝最烦说教,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伸手扯了扯盖在腿上的外套。
扭头对梦安然继续说道:“来嘛来嘛,我这酒庄开这么久了也不见你来看看,别等到倒闭了你都没来过。”
明璟翻了个白眼,“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呢?
知道酒庄必然倒闭?”
柳枝啧了一声,一巴掌打在明璟手臂上,“我跟安然说话,你插什么嘴!
之前你说给我拿批新酒结果没了后文,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明璟倚在另一边课桌上,跟柳枝面对面,“我也没办法啊,对方被查出偷税漏税,这单生意突然黄了,又不是我故意不给你的。
等下次找到好的酒,给你补上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听着两人斗嘴,梦安然突然想起来小学那会儿柳枝知道娃娃亲这事儿的时候,还气不过去找明璟打架,当众把明璟裤子扒了。
明璟觉得丢人,哭得稀里哗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星期没去上学。
最后还是柳枝带着满满一书包的零食上门低头认错,好说歹说才哄好了明璟。
梦安然垂头掩嘴偷笑,这对冤家从小闹到大,难怪柳枝心里只把明璟当好兄弟了。
“诶,安然,你别光顾着看热闹啊!”
柳枝见梦安然笑得那么开心,伸手戳了戳她的肩,“你还没回答我呢,去不去嘛?
我给你备上八二年的葡萄汁。”
“八二年的葡萄汁不就是酒嘛?
她还没成年,敢让她碰酒,不怕秦沐削了你?”
明璟笑着调侃,谁不知道梦安然可是秦沐放在心尖上的人。
但凡对她有一丁点不利的东西,他都得铲除掉才能安心。
如果柳枝敢给梦安然喝酒,那么柳枝将会成为秦沐下一个铲除的有害物品。
柳枝狡辩:“我就说说!
纯葡萄汁,鲜榨,行吧?”
“你俩不用吵了,我今晚去不了,陆衡约我吃晚饭。”
梦安然施施然道。
“什么?!”
柳枝顿时从桌子上跳下来,像是听见了些天塌了的消息,声调都不由得抬高几分:“陆大少又掺和个什么劲儿?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