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没有阻拦他，因为一旦开口，他们之间的争吵就会喋喋不休，她有些厌烦了。

直到程绍发现她藏在抽屉里的那个礼盒，里面装着霍聿安早都签好字的离婚报告。

林清婉走进房间看到他翻了自己的东西，立 刻 抢了回来，不满道：“程绍，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随意翻我的东西。”

程绍却情绪激动地高声质问：“你为什么还没有签字？！”

林清婉沉声道：“因为，我不想签。”

13

程绍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清婉。

他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不想？难道你还想要这段婚姻？”

“你和霍聿安本来就是隐婚，林、霍两家永远都是死对头，你不要说你爱上死对头家的儿子了！”

林清婉紧蹙眉头，每当程绍这样激将她，她都会产生动摇。

以至于她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离婚报告，坐到一旁就打算签下名字。

程绍期待地等着他落笔。

可就在林清婉打算动笔时，霍聿安的笑脸忽然从眼前闪现。

他每天下班回来都会走进她的书房里，抱着她亲吻她脸颊，就算她表现出厌烦的样子，他也还是热情地喊她“老婆”，像是一只永远不会记仇的小狗。

如今，她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笑脸了。

林清婉的心口因此而猛地一痛，她再度收起笔，站起身来收起那份协议书，留给程绍一句：“我还有政务要忙，先去书房了。”

程绍惊愕地看着她离开，他试图挽留她，可是这一次，林清婉没有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清婉痴迷于会议，经常凌晨时才回家。这令程绍越发不满，他追着她问个不停，林清婉干脆在军校里不回来了。

一连几日，程绍都在电报轰炸她，可她不想再发生像上次的照片被贴到小板报上，所以有意无意地疏远起了程绍。

直到有一天，她在回家时看到程绍鬼鬼祟祟地出了家门，打扮得很光鲜，是坐着人力车离开的。

他没有选吉普车的行为很刻意，像是担心被发现。

林清婉皱起眉，她立刻要人去查程绍的目的地。

勤务兵很快就告诉林清婉：“林团长，程同 志是去了一家很隐蔽的小旅馆，就是上一次......您要霍同 志替他担下罪名的那些女青年的聚集点......”

林清婉死死地咬紧了嘴唇。

她还在劝说自己事情可能不会是她想的那样，但心中的愤怒令她难以压抑，她起身便出了军区，驱车前去小旅馆。

这会儿的程绍正在那间旅馆里。

他的衣服散落满地，光着上身，压着身下的女青年激烈运动，地上落满了百元纸钞，都是她用来打点这些女青年的。

周围的椅子上还等着三、四个一 丝 不 挂的姑娘，她们其中有人问道：“程哥，您上次收买的那个人现在都回老家盖小洋房了，这次也多给我们点钱嘛，我们也想过好日子。”

程绍大笑着说：“看你们谁能把我伺候得好，我就多给谁钱。”

他身下的女青年在努力表现，“程哥，你最近憋坏了吧？看你都急成什么样了，都要了人家六次了！”

程绍抱怨道：“要怪就怪林清婉根本不理我，他隐婚的老公跑了就和我摆脸色，呵，我还以为用赌约把那男人赶走了，她就能彻底属于我，结果在我面前装起来，我当然要出来找乐子发泄了！”

屋子里的人都哄笑起来。

程绍动作更加猛烈，屋子里一片浪 荡声音，直到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林清婉出现在门外，她死死地盯住程绍，冷声质问：“原来，是你把霍聿安逼走的？”

14

程绍吓得连忙从女青年身上爬下来，他慌张地去穿上衣服，那些姑娘也惶恐地不知所措。

林清婉眼里的怒火像是岩浆一样迸射出来，她缓缓地走到程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