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都止不住噩梦连连。

工作汇报写的心情沉重,李国毅拿上烟,路过一扇窗时,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小男孩,男孩很瘦,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肩胛的骨头顶着单薄的衣服凸出来。

李国毅记得这个孩子,是在五天前的行动里他带队解救出来的,5.23惨案一共死了三十六个人,他是那间房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可男孩却偏偏什么都忘了,他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关于在那间平房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像是被刻意删除了记忆。

只有第一天,一个小警察给他看了那张监控里截下的凶手照片时,男孩浑身抖筛,喉咙里甚至发出类似怪物的痛苦嘶鸣。

从那以后,没人敢去再刺.激这个孩子。

姐弟俩地母亲早亡,父亲在在出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李国毅和贺兰一直没有孩子,鬼使神差的,他把这个男孩接回了家,晚上加班到深夜,贺兰慌张地打来电话,说那孩子好像什么也看不见。

医院里的大夫说了很多名词,大意是孩子是精神受了极大刺.激之后而产生的癔症性失明,是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带来地并发症,这是一种难以有效治疗心理疾病。

言语间得知他们并非孩子的父母,又含蓄地表示这种病需要进行长期的心理治疗,费用高昂,效果却不能保证。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在医院的走廊,贺兰抱着双眼失焦的男孩小声地哭,而他满脑子都是那天他带队冲进房间的一幕,人间地狱。

年幼的季秋寒整整失明了两年。

在那两年里,这个总是发呆沉默的男孩也总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垂着眼,心理医生一次次的来,引导着问他,

“现在呢,你眼前能看见什么?”

而每次的答案都一样,

“红色。”

第11章 “我们回家。”

颇为沉默的晚饭结束之后,季秋寒去厨房里切水果,保姆想要帮忙,被他婉言谢拒了。

客厅,贺兰担忧地望厨房里的季秋寒。

“你们两个天天都那么忙,好不容易才抽空一起在家吃顿饭,你打孩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