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眼色给易谦。

“是、是啊大姐…!最近立江事情多,哥又忙着东江一带的收购案,已经连着一个月都没休息了,本来今天…”

“一个月?!”江晚那戴着红宝石钻戒的手拍在桌面上。“他要干什么?!身体不要了?!”

“去魏老那里看了么?怎么说的?”

见江晚着急,季秋寒知道差不多了。“去过了,魏老也开了调理方子,只是说这是长期的精神问题,还要慢慢来…”

不知道这个话题惹得江晚想起了什么,她坐回黄花梨木椅子上,漂亮的手指支着太阳穴。“算了,你去叫他起来吧,阿谦,让厨房准备晚餐。”

季秋寒推开祠堂的门,前几日还跪着江舟的地方,此刻就换了天地。男人跪着,背姿从正午到斜阳的变换里都一如的笔直而挺立。

衬衫西裤黑皮鞋,外套可能都因为大姐气急而没来得及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袖扣选的也是抽屉第一排镶钻的那款,价格不菲,平常江湛都嫌它太重卡手,除非是有重大会议才戴。

季秋寒忍不住想笑,不敢想这位大概上午还坐在豪华会议室的主位气定神闲,然后一个电话就被长姐叫回来罚跪是怎么个糟糕体验。

江湛肯定是听到他的脚步声了,但没回头,直到季秋寒走近。

“…咳咳…,江总,大姐说让你起来了。”

季秋寒出声调侃,伸手去拉他。

听见是大姐许的,江湛才算是终于熬到头的出了口气。只是跪的太久,他腿都麻了。

“…我说你也真舍得让我跪这么久?下班这么晚!”

“我又不知道,你倒是让易谦给我打个电话!”

“他没打?…那估计是大姐没让。”

江湛搭着季秋寒的肩,一手去揉酸痛的膝盖:“…真是好久没跪了…,你快给魏微打个电话。”

季秋寒疑问挑眉:“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当然过来是给我看看。”

季秋寒看看他啥事也没的膝盖又看看他,眼神简直跟看智障一样,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也好意思?”

江湛倒是一脸不以为然:“快点,我比较娇气。”

真想给他扔在这算了。

餐厅选的是江宅靠近毓秀湖的南厅,晚餐十分丰盛,有两道点心更是江晚直接从泰晤士旁河畔餐厅打包带回来,都是江舟爱吃的。

开席前,江晚递过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礼盒。

“去年在拍卖会上看中的绿宝石,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当做是姐姐的见面礼。”

打开是一枚男士的礼服胸针,纯净透明的钻石围簇着翠绿宝石,翠绿光芒如清冽的深潭凝冰,光璨而沉稳。

季秋寒还没说话,江湛倒是先伸手去接了:“他喜欢,我先替他收下了,姐,要送也是送我吧?一回来就让我在人面前没面子,我就没礼物?”

啪的一声,“偷”礼物的手又被打了回去。

“你有礼物,下午的礼物还不够?要不再给你一晚?”

江湛这会膝盖还疼,悻悻地收回手。但是话都替他说完了,一旁季秋寒也只好收下。

“谢谢…大姐,我很喜欢。”

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太过生疏而久远,江湛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偏头给他一个安抚而鼓励的吻。

这波无若旁人的秀恩爱,惹得“未成年”江舟扁嘴轻轻怪啧了一声,江湛瞪过去,江晚就拍上了他的头。

烛光红酒,江湛笑着跟许久不见姐姐讲话,江舟被大姐禁酒,有些沮丧地喝着葡萄汁,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向九点整。

易谦时不时顺着江晚吐槽两句江湛,江湛作势要抬手,他就立刻讨乖的给江晚加菜。

江晚自然给人撑腰,爆出不少江湛小时候被他爹教训的糗事,季秋寒被逗的不行,笑的险些把手中的红酒洒掉,只是某人开始死不承认,最后干脆举手投降。

九月份末尾,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