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朝扯了扯唇角,这样一个恶人,凭什么住这种地方,他就该下地府,同他外公一家还有他母亲忏悔!
侍卫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身份,因此并没阻拦,任由盛云朝踏入宫殿大门。
这位太上皇虽然被囚禁起来,但盛允晟并未亏待,一路上琼楼阁宇,风景如画。
哪怕是冬季,也依旧有长青的树木和特意培养出的花花草草,地面上的雪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走在上面,鞋底都不会湿。
盛云朝下身酸软,可依旧咬牙一步步的往前挪,拒绝了刘福的搀扶,等到了殿内时,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太上皇斜倚在窗边的床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正静静的看着书,香炉飘出淡淡的龙涎香,烧着地龙的寝宫内十分暖和,太上皇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杉。
盛云朝刚从外面进来,满身风霜,被迎面扑来的暖意暖和的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但他没并脱掉披风,一步步走到床榻边上,男人并未抬眼,像是没看见他似得。
盛云朝静静的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个即便40多岁,但依旧俊美的男人,淡声道:“你就一点不愧疚吗?”
“成王败寇,况且,皇权怎能由得外戚沾染。”太上皇神情冷淡,冷酷无情的吐出这句话。
盛云朝紧紧攥着拳头,眼底闪过恨意:“我外公他们并无造反之意。”
“那又如何,他们已经威胁到了皇权。”男人轻嗤一声,抬起眼皮,轻蔑的看着盛云朝,不紧不慢道:“早知你会爬上允晟的床,迷他为了你造反,当初就不该让你活下来。”
盛云朝胸腔里涌出愤怒,周神仿佛笼罩在了一团冰霜中,死死的盯着男人的脸,愤恨至极道:“可我还是活下来了,倒是你,知道有一天会死在我手上吗?!”
“贱种!”太上皇终于放下手中书卷,随意的扔到一旁桌子上,起身,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盛云朝心中恨意翻涌,道:“禽兽!”
“你这么愤怒,却无法下手杀我,真以为允晟会允许你对我动手?我到底是他父亲,对他很好。”对他的怒骂,男人丝毫不放在心上,还慢悠悠的说着挑衅的话。
盛云朝扯了扯唇,心绪恢复平静,淡淡的道:“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守在一旁的刘福眼皮跳了一下,他是知道盛云朝同太上皇之间的恩怨的,也在盛云朝要来这里的事早已通知盛允晟。
但得来的是不用管这句话,因此刘福一直没任何动静,可现在却忽然产生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殿内除了龙涎香的味道外,还有一股别的奇怪的味道。只是这股味道太淡了,若不注意,根本闻不到。
刘福心中一惊,没来得及动作,就猛地看见太上皇重重朝床榻上倒去,眼鼻口中流出黑色的血。
太上皇睁大眼,满脸不甘心的指着盛云朝:“你…贱…贱种…”
话还没说完,太上皇已经断了气,眼睛致死也没闭上,满是不甘。
盛云朝同样七窍流血,只是,相比较起太上皇的不甘心,他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淡淡喜悦,也同样缓缓朝后倒去。
“三皇子!”刘福惊恐的尖叫了一声,飞快的冲了过去。
………
亥时,承明殿,烛火通明。
围在龙床周围的御医们擦着额角的冷汗,看着床边的情景,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他们高高在上的天子,长袍上满是血色,看着脏污狼狈的不行,可他根本顾不上去换,神色阴沉的给榻上不断从七窍中流出黑血的人擦拭。
守在一旁的刘福心惊胆战,而那些前来诊断的御医们也被盛允晟周身噬人的戾气给吓到。
“还不滚过来诊断!”盛允晟察觉到动静声,眉眼冷鸷,侧头看向那些战战兢兢的御医,嗓音低沉冰冷。
御医们恭敬垂眼,一个一个上前去摸脉象,眼尖的注意到盛允晟看向床榻上的青年,目光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