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什么都完了……

牛车吱呀吱呀地驶向远方，她的修仙路、重新夺回一切的梦也随之而彻底破碎。

那之后，她被卖作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婢女。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洗衣、做饭、打扫，稍有不慎就会挨打。

每月的工钱稀薄极了，不但没有自由，甚至连吃饱都是奢望。

夜深人静时，她蜷缩在柴房的角落里，摸着身上青紫的伤痕，终于崩溃地哭出声。

为什么……

这世道怎的如此不公？

她身上明明有着宝贵的灵根，却要被卖作婢女，而家里新生的小弟平庸之至，却被那个狗屁爹娘捧在手心里。

如今，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人身自由，修仙一事也成了妄想。

曾经幻想的称霸天下、坐拥后宫，如今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又谈何掌控别人的命运？

很快，她便在府上人的磋磨之中度过了百般艰辛的一生。

看见她衣不蔽体地在柴房中死去，江浸月眸色复杂，放下了水镜。

不知他经历了这凡间女子悲惨的一生，可能稍有悔改之心吗？

第十九章

很快，便到了秦暮楚的第二世。

这一世他投胎的家庭不若第一世艰苦，甚至可以说是小康之家。

在得知投胎到了富贵荣华的权臣之家时，秦暮楚被浇熄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他这一世身体中，并无求仙问道的根基，修仙这条路眼见是走不通了。

他只能想着，走些凡间想要获得权势需走的路子。

好在投胎的这户人家极其富裕，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雇人为她做事，他便化名请那些家里清贫又有才的举子为他撰写诗文。

他又记得一些现代的诗词，时常去参加一些文人雅集，渐渐地便传出才名来。

“娇娇，你又在看这些书？”母亲推门进来，眉头微蹙，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

“你一个女儿家，每天读这么多书做什么？”

秦娇娇曾经的“秦暮楚”，合上了手中的《策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娘，我就是随便看看。”

“你啊。”母亲放下碗，叹了口气。

“琴棋书画学学也就罢了，怎么总看这些男子读的东西？”

“可是娘……”秦娇娇忍不住反驳道：

“娘，你也知道我天生聪颖，是读书的好料子，也觉得这些很有意思。”

“而且我的文章策论写得比很多男子都好，为什么不能……”

“胡闹！”母亲脸色一沉，怒声道：

“你一个女子，要去考什么功名？你爹已经在为你相看人家了，我看那李家公子才学不错，家世也好……”

秦娇娇攥紧了衣袖，垂下的眸子里充满着愤恨，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凭什么？！

我明明比那些废物强百倍！

虽然没有灵根，无法修仙。

但通过他的左右钻营，现在无人不以为他是有着堪怜咏絮才的奇女子。

他原本想着，既然做不了修士，那就考取功名，只要能入朝为官，照样能出人头地。

可这一世的遭遇却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娇娇。”他这一世的爹虽然十分疼爱她，可在得知她想读书做官时，却曾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和你娘同意你学这些，不过是为了将来相夫教子时能有些谈资，可不是让你胡思乱想的。”

秦娇娇瞪大了眸子，不甘道：“可是爹，我的文章连书院的夫子都交口称赞……”

纵然那些课业诗文不是抄来的、便是雇人写的。

但只要是出自他笔下，那就是他的东西！他有这样的才名，凭什么不能做官？

“那又如何？”父亲阴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