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泽眸中的光亮逐渐淡去。

“姐姐，或许18岁那年，她就不应该救我。”

“那样，我就不会伤害到她了。”

“报应…这就是报应......”

沈南栀爱他时，他不曾珍惜，如果就算他身死，也再换不来她回眸。

“叮！”

心电检测仪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肖承泽的眼睛至死也没有闭上。

“阿泽！”

......

肖承泽的死被挂上了社会新闻头条，网友们有些唏嘘，然死者为大，再也没有人说什么难听的话。

沈南栀没想到会再见到肖锦绣。

她一身黑色丧服，人一下子老了十岁：“南栀，我想找你聊一聊。”

沈南栀顿了顿，还是点头应下了，不管她与肖承泽如何，肖锦绣始终待她不薄。

“阿泽没了。”

沈南栀默了默，只平静的吐出一句：“节哀。”

“节哀？”肖锦绣苦笑一声：“南栀，阿泽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

从此以后，肖锦绣在这世上孑然一身，然而沈南栀又何尝不是？

若不是她失去所有血亲，又怎么会任由肖承泽欺负而无人出头。

沈南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昔日的朋友，只能站在风口，替她挡住了来往的风。

“南栀，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有原谅阿泽了？”

沈南栀看向远方。

还爱吗？

她的爱早就在肖承泽的一次又一次袒护伤害中消磨殆尽了。

还恨吗？

好像也没有，恨是一种比爱还要深刻的情绪，而她对肖承泽早就无爱无恨了，更谈不成“原谅”。

最后也只能归咎成一句：“都过去了。”

一切爱恨都烟消云散了。

“南栀，你知道吗？阿泽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你18岁那年不曾救过他。”

18岁，那已经是太久远的事情了。

彼时她正当年少，少年心气，就算有人对她说，今后她会因为肖承泽受尽磋磨，她也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

“南栀。”肖锦绣裹了裹大衣，哀求着看向沈南栀：“我求你，去看他最后一眼，以未亡人的身份为他扶灵，可以吗？”

沈南栀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我不会为一个杀人犯扶灵，那会成为我人生的污点。”

即便他杀死的都是有罪的人，也应该把他们交给法律制裁，这是法律的底线，也是她的底线。

沈南栀轻轻抱了抱肖锦绣，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肩膀，这是她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

“下面，有请祝首长为沈南栀同 志颁发‘二级航天功勋勋章’。”

在所有队友的掌声中，沈南栀接过了那枚荣誉勋章。

高墙大院之外传来了几声细微的哀乐，沈南栀恍然想起，今天应当是肖承泽出殡的日子。

一张白色纸钱轻轻飞过围墙，犹如蝴蝶一般飘落在沈南栀的肩头，轻轻点落两下，又飞向更远的地方。

“我宣誓，我将用生命捍卫祖国的荣耀。”

“天空之上，寸步不让。”

沈南栀对着国旗庄严宣誓，从今以后，再没人能阻止她前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