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捧杀之意。”毕竟是晋安朝的头号重臣。

那人说着,叹了一声:“不过也说不清,听说沈大人也就这两日回宫了,且看陛下的意思吧。”

也不知是否是苏晋离开时,一身疏离与清寂久散不去,引得众人说话的兴头都阑珊起来,再言几句,竟各自静了下来,匆匆吃完茶,用完膳,蹬上马车,各自赶路。

城郊驿站,苍野茫茫,有人向南,有人向北,有人往,有人归,或更有甚者,有人不知此去何方,有人一路疾往却不是往故乡,卧在马车里,俯在马背上,星月兼程赶了近一月的路,痛心疾首过,悔不当初过,担心过亦悲伤过,而今冷静下来,只为求一个解。

沈奚回到京师当日,正是年三十,各院各寺均以停值,又因晋安皇帝新丧,永济帝虽已登基,宫中亦不能大摆宴庆。一干朝臣随朱昱深祭完天,原该各自回府了,听说今日沈国公回宫,竟规规矩矩地一个没走。

而今沈奚的头衔,户部尚书,内阁一品辅臣,一品国公,正儿八经的当朝国舅。

朝廷里不少人说,这样的出生,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皇家还有个更迭呢,也就沈府,简直常年尊荣不衰。

可不是?

先头一个阿姐是太子妃,后来晋安帝与他堪比亲兄弟,而今又改朝,另一个阿姐又当上皇后了。

随宫承天门左右洞开,门外,沈奚一人独立于马上,眉宇清泠如霜雪。

相迎的大臣,为首的是礼部罗松堂,舒闻岚,与邹历仁。

三人以罗松堂为首,上前来,领着群臣拜道:“下官等,恭贺沈大人晋封一品沈国公。”

沈奚不言不语地下了马,步到罗松堂面前,与这位年迈的大臣回了个礼:“罗大人。”

然后移目看向舒闻岚,又看了眼他手里托盘上的国公朝服,玉扣,与冠冕,忽然一扬手打翻。

袍服扑散在地上,玉扣坠地,发出一声清泠脆响,裂成两半。

沈奚一双桃花眼里如有寒霜:“朱昱深呢?本官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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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天见!

二一五章

永济皇帝的名讳, 哪能这么随意唤的?

群臣闻言,面面相觑,一时又重新拜下,倒像是在替沈奚赔罪。

两名御史不得已, 上前提点道:“国公爷,陛下贵为天子,乃是我等君上,直呼其名实为犯上不敬之罪, 国公爷虽乃皇亲,与陛下仍有君臣之分,望日后谨言慎行,切莫再犯。”

沈奚笑了一声, 凉凉地道:“他是哪门子的陛下?”

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逊, 若是私下里便罢了, 当着这么多朝臣,都察院不能不责罚。

两名御史对看一眼, 其中一人折回后方, 对今日管风纪的副都御史言脩小声禀报了几句。言脩迟疑了片刻, 隔着人群,远望了沈奚一眼, 然后点了一下头。

御史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两名亲军卫, 作势就要拿人:“国公爷, 得罪了。”

正这时, 一名身穿护心铠,腰别金错刀的侍卫走来,对着沈奚一揖:“沈大人,陛下传您去谨身殿见驾。”

此人正是朱昱深的贴身侍卫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