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霖沉吟几秒,担忧道:“我目前还没有把这些事告诉程沐,他一直都不想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再加上证据不足,我不想贸然出手,还是得依他自己的意思。”

方鸣闻言也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沉声道:“程沐很忌讳当年的事情,我们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当年他宁愿每天被噩梦缠身也不要去接受心理治疗,连佩佩去劝都没有用。”

在江霖心疼的眼神中,方鸣叹息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的事给程沐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肖宴瑾出狱后,他身体获得了自由,可精神却被一直锁在那个牢笼里。”

“他最开始的时候不愿意出门,甚至都不敢拉开窗帘晒晒太阳,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家里,也不想见到任何人。”

“有一次他实在窝在家里太久了,石佩没办法,只能砸门去拖他出来,结果因为石佩的触碰,他直接休克晕厥了过去。”

方鸣对上江霖惊讶的视线,苦笑:“对,就是已经严重到了不能和任何人发生肢体接触的地步,不然就会心悸休克,一不小心,那条命可能就没了。”

“那段时间石佩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他们的那几个朋友参军的参军,出国的出国,还在程沐身边的就只有我、佩佩,还有程沐的舅舅,也就是咱们的年级主任老杨。”

“恰好那段时间老杨被调到其他市去了,工作忙,很少有时间能来陪着程沐,程沐也怕他担心,所以一直在他面前假装没事。”

“那次休克住院,他死活不肯让石佩通知老杨,也不想接受治疗,趁我们不注意就偷偷跑回家了。”

“开学任务重,程沐不想我们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就鼓起勇气慢慢地尝试着走出房间,接触正常的人和事……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做到了正常去学校报道、正常学习,除了洁癖和形单影只,他好像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方鸣捏着烟盒,面色凝重。

“可我们都知道,他只是把痛苦埋藏在心里一个人承受罢了,要是真的已经恢复正常,他又怎么会除了你,还是讨厌和其他人产生肢体接触呢?”

“江霖……”方鸣喊着他的名字,语重心长地说:“因为程沐一直爱着你,所以你才会成为他的唯一例外,他性格要强敏感,不愿意因为自己麻烦别人,所以有时候即使会伤害牺牲自己,他也不想给旁人添麻烦。”

他拍拍江霖的肩膀,沉声说:“他要是实在不愿意面对当年的事,那就当积德行善,放过肖宴瑾那个狗杂种,如果他在你的陪伴下走出了当年的阴霾,也想要惩罚恶人了,我和石佩永远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江霖点头,和方鸣对了一下拳:“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等石佩和程沐回来,两人早已经结束了那个话题,开始说起了公司的合作业务。

“啧啧啧,你们男人眼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

石佩放下一堆的购物袋,一屁股坐到方鸣怀里,让他帮自己捏肩。

享受着老公贴心的服务,石佩对两夫夫说:“我已经和沐沐说了,我和方鸣就出去半个月,很快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特产,要什么记得提前通知我啊。”

江霖也不顾程沐害羞的推拒,一边给他捶腿一边回答:“是是是,好好好,到时候让你给我搬座山回来。”

“滚吧你。”石佩表情恶狠狠的,“照顾好我家沐沐,不然我回来非得揍你不可。”

江霖笑眯眯:“谢谢你对我男朋友的关心。”

石佩:“呵呵。”

一个星期后,江霖出院,正常回公司工作,结果上班第一天,洛宣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出事了出事了!”

洛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骂道:“原来不止我们这边有人在调查肖家,另一波调查的人不聪明,被人寻到蛛丝马迹摸了过去,结果把我们也扯了出来。”

他把手机递给江霖,表情奇怪:“这是肖家那边发过来的资料,两方都给了,说如果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