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双目静闭,面容安详,嘴角甚至氤氲着笑意,似乎得到了毕生最宝贵的东西。

女子一声嗤笑,如清莺破谷,“律长风,想必现在你已得偿所愿,也好……你去陪她也好。”面具下,她微微上扬的红唇残存着笑意,冷冽而艳丽,还夹杂着淡淡的悲凉与敬意,最终都归于平寂。

残雪挂在律长风的眼睫,女子俯身边拂去边向身后道:“孟奚,你既跟了上来,为何还要躲藏?”

年轻的男子在满是虬枝的枯树后走出,身形纤长,眉目雅致,白衣胜雪却不显寡冷,独称得秀润蕴藉。

“请圣女恕罪,嬴己道与律长风乃是绝顶高手,二人大战胜负难明,您孤身一人上山,属下很担心。”他抬起头,贪婪地注视着女子的背影,眼里是藏不住的脉脉深情。

女子并未回首,“律长风与嬴己道大战三天三夜已是强弩之末,殊死一搏只为最后一击,自是难以活命。他们二人是生死之战,怕是从来就没想过活着下山。” ? 她笃定道:“嬴己道如果不死,律长风又怎会安心地躺在这里呢?”

孟奚颔首,“据山下守卫报,的确未有人下山,”他说着看向崖底,道:“那嬴己道莫非……”已葬身崖底。

他不忍挑明,因为教中关于圣女的身世,流言纷纷,他也曾听到过。

“连你也以为我是嬴己道的女儿?”女子不屑道:“我向来只知有母,不知有父。就算他是我的父亲,与我并无恩义,既阻我道,照样杀之。”

孟奚心中暗叹,他早就觉得嬴律二人一战是圣女暗中促成,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不过,既得了教主之位,又除了心腹大患,她却不见欣喜,目光阴郁凝聚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