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姬昱宸回答,她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真是既无礼又嚣张的怪女人,当时的姬聿心道。

他曾向父王打听这女人的来历,姬昱宸只是告诉他,她是霑烟阁的舞伎九姑娘,也是萧浔的未婚妻晏清河。因萧浔有负于她,特来献计拿下萧浔,助取封禹剑。

可那女人明明还提了什么雪饮教。姬聿知道父王还有更重要的事瞒着他,但他并未追问。

他才不是对她好奇呢。

直到再次见她,虽然不明显,但他能感觉到她似乎变了。

非是相貌,亦非是性格。

虽然还是一副冰冷抵御的姿态,但他仿佛能透过这层无形的屏障,看见她最真实的喜怒哀乐。

或许,曾经短暂的那一眼是他的错觉。

他有他的直觉,这才是真正的她,她本该是这样的人。

之后,他总是有意无意在搜寻那个女人的身影,寻衅引起她的注意。

她还是如初见那般强势,喜欢以牙还牙,他也难占上风。

但不知为什么,她后来变得云淡风轻,对他的挑衅并不在意。

渐渐地,他感觉不对。

她有些压抑本心,在探究该以何种方式与他相处。

姬聿一旦开始怀疑,一切都有迹可循,这个女人似乎是突然失忆了。

像一本被抹去了字迹的书,翻阅过去,不过是空白一片。

但那又如何,她始终还是她,他并未去深究。

所以当父王问她过去的事时,他有意无意地为她解围,看着她投来的讶异目光,他险些失笑。

现在想来,父王早就知道她不记得,依旧如此行事,显然是在试探他对她的心意。

他也的确对她是不一样的。

看见献舞时那些男人盯着她的目光,他心里就很不舒服,当她对那叫荆楚的男子另眼相看时,便更不是滋味。

怀疑萧浔夜探王府之时,他心中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那女人见到萧浔,会不会又重新爱上他。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她的房间,没想到看见了不该看的一幕。

到了夜间,他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并未离去,而是看着她在池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近,水面渐渐下移。

他未和女子亲密接触过,在梦里也无法细致描绘她的身躯。

只能看到那乌黑的长发,沾染着水滴,像是海藻般覆盖在她身前。

他与她像是被笼在了一团雾气里,模糊而虚幻。

她驻足池边,向他伸手。

他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将手递到她的掌心。

她突然笑了,冷淡而疏离,玩味而狡黠,他对此无比熟悉。

果然下一刻就被她拖入了水里。

被她抱住,绵软而湿滑的身体紧贴着僵硬的他。

他的脸被她用一只手抬起,细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鼻尖和唇上。

另一只手随之落下,穿过衣襟,滑到他的胸口,挑弄着他的乳首。

他呼吸渐促,耻部绷紧,下腹燃起一阵热意,希冀着她的手能向下…再向下…

像是通晓他的心意一般,那只手掌抚过他的寸寸肌肤,一阵酥麻中,她抓住了那胯下硬物……

梦境戛然而止。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初次摸着湿了一片的亵裤,万分羞恼,早慧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追忆晚间的那个梦,意犹未尽又无限怅然。

为自己的亵渎之心感到羞耻,他无颜去见她。

终日心烦意乱,一向勤勉的他,在课上未听进去半个字。

读到孟子的篇章时,“年少慕艾”,仿若刹那天光,他脸颊一阵滚烫,自己竟对她是……恋慕?

以为有勇气告诉她,可是当她无意中调侃他一夜之间长大了,他仿佛被刺到了一下,颇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有时很厌恶自己的敏锐,就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