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要跑,靳一刀若秃鹫捕食而落,刀尖直取他后心,容映澜突然转身。
“铛”的一声,剑芒闪过,一柄短剑抵住了他的刀。
几个呼吸后,容映澜抽剑飞了出去,而靳一刀被逼退到门旁的角落,他脚下一软,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一刀!”靳凌波上前扶住他,见他愣神,忙问道:“没事吧?”
靳一刀摇了摇头,低喃道:“他手中的那把剑……他是容映澜……”
满堂宾客皆瞠目结舌,在江湖混的,谁不知道四公子的名号。
“什么?澜月公子?”靳凌波觉得匪夷所思。一旁的柏舟发现了靳一刀脚下的卷轴,他捡起展开,惊喜道:“是沧海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靳一刀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柏舟提醒道:“那个随容映澜而来的少年,方才就是站在这里,这画想必是她落下的。”
靳凌波有了猜想,谑笑道:“原来是一对儿小鸳鸯闹了别扭。”她牵起柏舟的手,打趣道:“可怜我俩还成了人家的出气筒。”她的玩笑话引得柏舟无声一笑。
靳一刀完全听不懂,杵在一旁问:“什么鸳,什么鸯?”
掐指一算,快上肉了。
0033 33.初窥月色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阿九在舒城躲了一日,临到傍晚,才敢准备出城。
来到渡口,那个补渔网的老伯也在,他认出了她,“公子还没走啊?”
阿九点了点头,“还没走。”这老伯怎么这样问,莫非他是看见同行的容映澜离开了。
她打听道:“不知老伯记不记得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公子?”
“那个鬼面公子啊,我当然记得嘞。”老伯回忆道:“就在今日,还是大清早,那个公子同另外三个异族人走了。”
“那三个人有什么特征?”她已能猜到,仍不死心要确认一下。
“两女一男,年纪不大,长得都很俊美……”老伯眼睛一亮,指着远处道:“对,就是他们,这两个人怎么又回来了?”
阿九望去,可不就是毒娘子身边的那两个跟屁虫,叫什么来着?对,阿山阿水。
真是冤家路窄,看二人直奔这里,她匆匆跳到一艘船上。
艄公见她掀帘就要进舱内,阻道:“这位公子,你……”
“嘘!”阿九竖指示意他不要多言,扔了几钱银子,放下了帘子。
正巧阿山阿水也上了这艘船,言道要去对岸,不用艄公掌船。他们付足银两,将船包下。
阿水刚上船,就瘫倒在甲板上,喘息道:“累死我了,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
听到这里,阿九激灵,不会又在找她吧?
阿山一边划船,一边安慰道:“族长本就是疑心,才让我们来找,或许人早就离开舒城了。”
“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容映澜!”阿水埋怨几句,开始幸灾乐祸,“眼下捉到了他,还不知道族长会怎么对付他呢。”
舱内,阿九的手指扣紧窗沿,心道:容映澜与萧浔齐名,武功应该也是出神入化,怎么会被毒娘子他们捉住?
外面的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阿水孩子心性,歇够了,又开心地唱起了山歌。
嗓音活泼如百灵鸣叫,但阿九听不懂歌意,想必是她们当地俚曲。
两岸清风和江上夕阳,加上宛转动听的旋律,阿九却无心欣赏,一阵愁闷。
她一路想着,到底该拿容映澜怎么办?
月升时,船到了岸。
阿山阿水向树林深处走去。
阿九思虑许久,最终也上岸跟了过去。
她一路尾随,经过一片阴森黑暗的树林,远处仿佛还有野兽蝙蝠之类的叫声。
弥漫着瘴气,阿九走得小心翼翼,穿越过树林,远处的景色豁然开朗。
月色下的旷地一望无际,吱吱嘎嘎的水车转动声传来,阿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