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个不速之客,容映澜却要看眼前两人眉来眼去,他心头不舒服,对景涵撒气道:“呦,知情的人是道选武林盟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比武招亲呢。”
景涵并不在意容映澜的奚落,等她自己平静下来,致歉道:“刚才多有得罪,并非你们所想。只因为曜泽公子肖似家兄,而家兄已……消失多年,所以我一时失态,抱歉。”
萧浔闻言,仿佛有一念飘忽而过,快得他来不及寻思,就听容映澜道:“倒是本公子误会了,不过既然你是来打架的,那就废话少说。你也看到了,萧浔能力挫了寂那样的高手,看你年纪轻轻,想来也是比不上那老和尚。再者,萧浔已一番大战,你即刻再战岂不是故意占便宜?”
“那你说,应该如何?”
“不如本公子代萧浔同你比一场,如何?
景涵竟然轻易答应了,“那也行。”
萧浔并不赞同:“映澜,我无妨,不必如此。”
他近身对萧浔道:“别骗我了,那老和尚虚长你那么多,岂是好相与的?你现在需要调息,不适宜动武。”
阿九也甚是关切,萧浔笑着对她道:“我没有大碍,是映澜他小题大做。”
容映澜依旧坚持,甚至拿阿九说事,“总之,我受你所托,一直照看她,现在也该轮到你了,我可不想再费心了。”
萧浔终究同意了,“那好,不过你不可轻敌,她虽然年轻,但毕竟是青堰山的人,你……”
“放心,就她,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
容映澜潇洒转身,身后阿九道:“你要小心。”他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声轻轻的“嗯”,若有似无。
景涵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干净利落,她问:“我用剑,你用什么?”
青堰山是锻造兵器之最,她手中的剑一看就是神兵利器,容映澜却只抬了抬手,轻蔑道:“用这个。”
景涵话不多说,竟运转内力将长剑掷向容映澜,紧接着她的身体也随剑而动,恰似另一把出鞘青锋。
容映澜凌身跃起,一个空翻将长剑踢回,巧劲迸发千钧之力,姿态却轻盈优雅,引得台下人赞不绝口。
景涵早有预料,长剑擦身而过时,她反手握住,剑花挽过,飞身直刺过去,招式奇取,缥缈无痕,既快且准,被容映澜克制时,仍能瞬息万变。此剑法如此瑰丽绚烂,目不暇接,众人前所未见。
奇怪的是,阿九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容映澜反应灵敏,自能见招拆招,他手腕翻转,指尖跳跃轻舞,有时击于青锋之上,响起泠泠清澈之音。
萧浔在她耳边道:“映澜所用的乃是容家绝技四令拈花指,最能以柔克刚,想不到他又精进了,竟可以指为剑,内劲化作无形剑气。不出意外,二十招之内,这位姑娘必败。”
果然阿九见容映澜指舞如飞,虚幻交替,又像在剑刃弹奏一曲,景涵正面直攻,却被容映澜擒拿锁住,动弹不得,眼下胜负已分。
阿九心中上下翻腾,不……不对,不是这样,再这之后还有一招,是什么?她忍住头疼,脑海似有个使同样剑法的模糊人影,须臾闪过,她对容映澜惊呼道:“小心她的反手剑!”
容映澜心随意动,在景涵出手刹那,他抢先以指袭她腕间,将剑夺下。
“我输了!”景涵认输时,双肩颤动,似乎隐隐压抑着什么。忍无可忍,她走到阿九对面,激动道:“青堰山的天瀑剑法,尤其这最后一招反手剑,非景氏一脉不可知,你如何知道?”
被她质问,阿九心念巨震,那模糊一幕中,唯一能看清有只手,反手一剑,漫天鲜血喷洒,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似乎血滴溅到她脸上的烫感犹存。
本能驱散这些影像,可这次不同以往,越想忘记越忘不掉,她头疼欲裂,脚步踉跄。
容映澜心焦,推开景涵,想伸手触碰阿九,却被萧浔抢先一步,将她抱在怀中。
他悄悄收回手,指尖瑟缩,对景涵喝斥道:“你能察觉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