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谜,他想解开,他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使违背初心,也在所不惜。

“那你知道我……”

“阿九,你相信我吗?”萧浔握住她的手,“什么都不要管,一切交给我,好吗?”

阿九暗自沮丧,她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何谈别人。

知道骗不过他,阿九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平静道:“能不能同我讲一下晏家覆灭的经过,还有,”她摸出藏在胸口的那块玉石,“你的这个是怎样到我手中的?”

萧浔瞳眸颤动,面上略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考量,随即恢复如常,但心中仍不免自嘲,他何时也有了这不该有的畏惧与退缩,倒不如顺其自然。

只是惟有她,不想放手。

萧浔凝望着烛火,娓娓道来:“二十年前,师父因为要闭关,将天一无道心法交给了盛师姐,并把舍神剑给她防身。却不知为何,她后来去了她妹妹盛安所嫁入的晏家。”

阿九猛地抬头,竟然是真的吗?莫非真如悬清那老尼所说,是律长风纠缠盛宓,她不堪其扰,去晏家避难。律长风一怒之下,血洗晏家,掳走盛宓……那如今的雪饮教教主也许真的是她的女儿,是她和谁生的,律长风,或者是嬴己道?

萧浔读懂了她的心思,他摇了摇头,“师父鲜少提及他与师姐的事情,所以我不是很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师父是在乎她的,不然不会浑浑噩噩,悔恨度日,不会因为些许关于她的消息,去赴澹镜山之约。

尤其是当他也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感觉,更能体会到,失去那个人时,是一种任什么都无法填补的空虚感,只能陷在无趣的岁月里,倾轧向前,日复一日。

所以现在的他才明白,师父将封禹剑交给自己,去赴上一条不归之路,恰恰是他追寻已久的解脱。

“我有些想不明白。”阿九紧皱眉头,面带疑惑,“律长风以前也是正派的世家公子,怎么可能突然狂性大发,屠人满门?”她摇手道:“我不是替他开脱,只是觉得蹊跷,心爱的女子已是他掌中之物,他再血洗晏家,岂不是将她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