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下,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口,“我再问你一遍,你走不走?”

萧浔坚决地摇头。

她唇角噙笑,手缓缓滑下,一路探了下去。

“阿九……”萧浔呼吸一紧,声调喑哑。

柔软的手指,轻拢慢捻,沿着轮廓细细描摹。

内外室不过隔着一层青纱帐。

她竟如此胆大妄为,当着外人的面这般亵弄他。

手下动作不停,她伏在耳边,气息酣热,近似无声道:“现在已经硬了……”

他喉咙发紧,听她威胁道:“过不了一会儿,可能就湿了。”语罢那物便被用力捏住,她喁喁私语,“要是被别人看到,堂堂萧盟主被玩儿成这样……”

“阿九!”萧浔低头认输,喟叹道:“你当真是我的克星。”

若蜻蜓点水,阿九在那唇上一吻,推开了他,悄声道:“去吧。”

等方半山备整,撩开纱帐,室内已剩下阿九一人,他惊诧问:“萧盟主呢?”离开竟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他有事,先走了。”阿九道完,便审视起方半山,目光如同利刃。

方半山与她对视,竟毫不躲闪,许久后打破沉默,“我给姑娘诊脉。”

阿九伸出了手腕,方半山上前切脉,他全神贯注,屏气凝神,“迟脉三至一息,迟而无力,左尺得迟。”他判定道:“姑娘是否未来过癸水?”

阿九淡漠点头。

方半山道:“姑娘体质本就阴寒,不久前似乎还受过极寒。”

“此症尚需慢慢调理,不可一蹴而就。”方半山悉心劝慰,“不过姑娘不必忧心,这次只是受凉引发了风寒,并无大碍,喝过几帖药便能好。”

阿九并不在意,另有他想,“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先生可能解惑?”

“若是医理方面的,方某定知无不言。若是其他,恐怕无能为力。”

“方先生不必紧张,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何在花园见到我时……”阿九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想用怎样的措辞来描述当时的情景。她想到后,红唇扬起,似笑非笑,“如同见了地狱恶鬼一般,我有那么可怖吗?”

“这……姑娘想必是看错了……”方半山看似镇定般地回道,而后他蓦然抬头,惊愕道:“姑娘莫非是故意落水受寒?”

“成碧山庄耳目众多,只能慎之又慎。况且若不是劳动碧华,方先生怕是不肯来见我。”

方半山叹了口气,“如此大费周折地见方某,看来要让姑娘失望了。”

再和他周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她索性开门见山,“既然如此,不如换一个问题。”阿九长眉一挑,目光逼人,“盛宓其人,方先生可认得?”

方半山额上沁有冷汗,可见她猜得八九不离十,他必是因为看到自己和盛宓相似的长相而惊恐。阿九直接点明,“二十多年前,你本是晏家的医者,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九道:“不知方先生可知,有一本名册,记录着无数江湖人士的秘密。”她说着,看了方半山一眼,道:“不巧里面正有先生的记录。自晏家覆灭后,你便销声匿迹。之后便没有详细记载,但联想到你现在的种种……”

她一步一步逼近方半山,“盛宓在晏家的消息,是你泄露的?”虽是问句,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方半山身体摇晃,扶住了桌子才勉强站稳,似痛心疾首,道:“没错,是我。这一切的杀孽全是由我而起。”

“为何?我能看出,这件事非你所愿,你可是受人威胁?告诉我,幕后黑手是谁?”

方半山摇了摇头,眼中苦痛弥漫,“不,我不能说。二十年前因为她,我身不由己,做出许多有违道义之事,二十年后,同样因为她,我不能说出幕后之人。我是很难过,但是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恐怕我还是会这样做,我只想她活得好好的。姑娘也不必问了,即便是杀了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阿九不知道他口中想庇佑的人是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