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护住了观测台纵使她们斗得?天塌地陷,这东西不能出岔子。

其他?两位长老,五位执事看到情形不对,立马谨慎地围过来,聚在温白榆身边,不知是?该上前包围还是?站在原地观望少?主?出手。

缠在温流光腰身上的火红长鞭如游蛇般动起来,迅如闪电地缠上她的手腕,鞭身节节如血玉,寸寸拉长。她随意拉着一甩,唇形一勾,身影似流星朝温禾安袭去,话语悉数藏进暴烈的巽风声中?:“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鞭影堆叠千重。

温禾安双掌受伤,便舍弃了拳法和掌法,她手中?生出万象卦图,随心意变幻,横挡,劈砍,灵流暴动,很快将?此地淹没。她与温流光对招间眉头微挑,声音又?清又?浅,似乎无所波澜:“还不说?”

强强碰撞,每一招都不是?虚晃的招式,卦图的火灼烧皮肤,鞭影与血肉接触,明明是?势均力?敌,可温流光当真打心底厌恶这样的语气,好像她永远冷静自持,置身事外。

她想要看看,她今日能维持这样的面貌多久。

“好啊。”温流光当真颔首,她再次碰撞上去,用鞭子绞住她的手腕,两人离得?极近,眼瞳近在咫尺,她侧首,刻意在温禾安耳边吐字:“我这两天知道的事太多了,你让我先说哪一样?”

温禾安将?她鞭影一折,掌势变幻,重重落在她胸膛上,听到一声闷哼后?回:“慢慢来,打到你说出全部事情为止。”

温流光没有被激怒,她反而笑,只是?笑得?很冷,在疾风骤雨中?一字一句道:“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你叫我从哪说起的好……从大名鼎鼎的二少?主?,其实身份难登台面,是?个?被除名的叛族之脉开始?”

温禾安眼里终于?起了涟漪。

在这一刻,她终于?确定。

温流光是?真的知道了很多事。

天穹上乌云将?月光遮蔽,飞沙走石,啸声凄远。

两人说话间,攻击仍在继续,响动震天撼地,从半空到地面,礁石炸裂,结界动荡,她们全然?不顾。温流光见她不说话,只是?攻击越发凛厉,唇边冷然?的笑意越扩越大:“急什么。”

“我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唤我祖母一声祖母,就真当能鸠占鹊巢,争夺家主?之位?”温流光细细观察她的表情,眯着眼,红唇微张:“千窍之体确实是?个?好东西,难怪你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也不枉祖母当年特意带你回来。”

温禾安站定,错手相击,给了她一掌,眼皮微微跳动起来:“谁告诉你的。”

“千窍之体,集百家所长,学什么都快。难怪你从小拳,掌,身法与灵法确实比常人入门更?容易。”温流光在月光下回瞥她:“集百家所长又?如何,终不如择一脉而精走得?深远,况且,你以为是?因?为这个?,族中?才如此放任你成长起来吗?”

温禾安确实是?这样以为的。

她知道家族永远重利,吃人不吐骨头,对人好的前提是?这个?人有利可图,她和所有人一样,都陷入了一种?固定的误区。她觉得?天都要争帝位,备选之人多一个?便是?一个?,天生双感,千窍之体,如果难以抉择,那便都培养起来,看谁更?突出,更?优异。

现在她知道她想错了。

她在等温流光揭示真相。

温流光动作暂停,她像是?等着一天等了极长的时间,真到了这一刻,手指都在不受控的抖,要竭力?看清对手每一道不受控制的表情:“自我出生,祖母知道我天生双感之后?,族中?便开始为我大肆留意合适的人选,玄色,天音,五行之体。这些你应当有所耳闻,不过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千窍之体也是?族人一直在找的,可以成就双感的体质吗?”

温禾安站在原地,周身危险而压抑,她沉着眼,听温流光一句比一句说得?快,良久,捏了下拳,哑声问:“毒是?谁下的。”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