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温禾安玩味地?审视这场面,完全支起身,一步步朝他们?走近。她裙上系着彩带,由小颗浑圆珍珠穿起来的斜格装饰压着,裙边金银线闪着细细的光,走动时光彩流溢,每一步都在结界中?踩出涟漪,然而那两位已无意观察这些细节,他们?死死盯着温禾安的眼睛,那里面杀意不?重,但锋利,危险感浓到无法言喻。

她在八境修士跟前停下来,也就是那一刻,他动不?了了,全身上下能活动的,唯有颤动的眼睛,不?太灵活的唇舌和慌乱惊恐的脑子。

温禾安摆了摆手。

一只无形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温禾安反而晾着老熟人?山荣,去?细细打量眼前的脸,极短的看?了一会?,她说:“似曾相识的脸。我们?也见过?”

“不?过。”她没再看?那双眼睛,声音空灵清净:“既然是江召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场面。”

话音甫落,骨节纤瘦的手指在半空中?点了下,那根先前用来威胁两人?的锁链呼啸而来,这次冲着八境修士的胸膛而来,那人?立马睁大的眼睛,慌乱地?将此行目的喊出来,希冀能救自己一命:“公子让我等前来,不?为别的,就为告诉二少主,趁现在立刻离开云封之滨,天都圣者亲自出手,要杀你平怒。”

这条消息没有救他的命,锁链如利箭当胸而过,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洞周边,有熊熊火焰烧起来,像火中?浇了油,那人?连痛哼都只出了两声,就飞快的在火中?化?为一片薄薄的灰烬,碎尽了。

山荣目眦欲裂,他不?敢置信,他们?来给这样的消息,这回没有任何伤害她的意思,她竟敢?!

温禾安料理完一个,留下了山荣。

她垂着眼用手帕擦了擦手,丢到一边,撩起眼皮看?他,似在感慨:“说起来,我们?是老朋友了。”

山荣崩紧了齿关,从齿缝中?逼出一线声音,说不?出是气愤,还是痛恨,因为情绪深厚,字音都发抖:“果?真,公子太过好心?”

“不?。是我太好心?了。”

温禾安打断他,她手一挥,一个小小蕴镜就从他衣襟下飞了出来,蕴镜是单面的,只能传递,不?能通话,她知道那边一直在听着这边动静的人?是谁,视线落在山荣臂膀上,眼皮冷薄,褪去?温柔,竟也现出肃杀之意:“几年前,你重伤,命悬一线,你家公子跪下求我。”

“我不?该救你们?。”

锁链将山荣的臂膀寸寸绞碎,山荣被扼住咽喉,一句话也吐不?出,冷汗涔涔,瞳仁放大,温禾安没再看?一眼,她转身直视着那面蕴镜,与人?隔空对视。

“江召。”她说:“你连求和示好都不?敢亲自出面,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与背叛者没有和解余地?,你我之间?,生死而已。”

“我不?需要任何来自仇敌的提醒。”

“不?论你是念及过往,还是当日我对你施以援手的恩情,我现在告诉你,通通没有必要。”

温禾安不?喜欢和仇敌之间?纠扯不?清,火焰燎遍了山荣全身,生命气息在飞速消散,归于寂无,她低垂着眼睛,冷漠又?直接地?道:“我再心?软,也不?会?在麻烦缠身的情况下救一个王庭质子。决意搭救你,是因当日情形,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你求我时,像我一位故友。”

也是血,是咽不?下的屈辱,是少年下跪求人?时折碎的背脊和哽咽的声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