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本就高得超乎想象,能有这?样的?机会,已经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
想毫发无损就得偿所愿,没可能。
“我在想。”她将?最后一根藤蔓绕手?弯折,折出弧度,环绕着白净瓷瓶,又擦干净手?,直起身看窗外?:“他们会用怎样的?理由引我出去。”
第二天,温禾安得到了回答。
亥时初,月流倏的?进书房,对温禾安道:“女郎,巫山来人了。”
温禾安和凌枝对视一眼,后者满脸“他们真是无药可救了”的?神情。
她初听觉得好笑,细想又觉在情理之中,两人默契地往外?走,穿过正厅,来到院门前,凌枝突然?抓了下温禾安的?手?,又慢吞吞地放了,苹果脸上不难看出纠结,朝她分外?直白地确认:“你不会死,是吧?”
她要求也?不高,不死就成。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只要还剩口气,就算在床上躺个三五年,也?有恢复过来的?一日。
凌枝接着道:“没法跟陆屿然?交代就算了,我可只有你一个朋友。”
“是的?。”
温禾安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她说:“我不会死的?。 ”
凌枝挑起的?眉放下来,嘟囔了句什么后勉强放心,说那就按照原计划来,说完就消失了身影。
门口果真站着一人。
脸普通,衣着也?很普通,没有任何能让人留下印象的?地方?,若说有,便是他衣角袍边和腰封上压着一道凶兽纹路,那是巫山的?图腾之一。
温禾安眼神落在那图腾上好一会,伸手?,抵了抵脸上的?面具,态度不冷不热:“谁让你来的??这?次又有什么事?”
送信的?人心中一凛,有些?没摸准她的?意思。他是天都的?人,披了层巫山的?衣服,听圣者的?吩咐,又按照王庭给出的?地址找上门来。
温禾安之前在天都很是出名?,现在也?依旧出名?。
谁都知道她现在背靠巫山,和陆屿然?之间的?关系很是扑朔迷离,有人说她和帝嗣是旧情复燃,送信人现在否定这?个说法了。因为她的?语气,明?显就不是那么回事。
他定定神,垂眉敛目,一板一眼道:“族内几位长老想请您往城外?单独一叙。”
温禾安将?他这?句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有些?计较,目光微微闪烁,语气冷飕飕:“意思是,现在陆屿然?不在,我还得听巫山长老吩咐?你们是不是太没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