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喜欢干点有挑战性的事。比如跟陆屿然理论为什么在他手下干活的臣子那么苦命,一年休沐才几日,忙的时候到家都到深夜了,说着说着,他们还和那时候一样要去水里决斗。

等硝烟平息,陆屿然将在边上看戏的温禾安拽到怀里锁住,咬她耳朵问什么意思,见死不救,偷看热闹?

而商淮已经在纠结地算要不要找同僚换班,带家主去水里住几日。盖因每回家主开始找陆屿然的茬,就意味着她后面一段时间空闲,且她已经很是无聊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一晃好几年,顺其自然的,一天凌枝突发奇想,想成亲,想大办结契礼。

传言商淮听到这话,险些哽咽。

于是便办,大办。

结契礼办得分外热闹,能不热闹么,许多细节甚至都是温禾安敲定下来的,君主私库里的东西不要钱地往外拿。九州有名有姓的人都来了,阴官家的人也都齐得不能再齐,唯独少了一个人。

玄桑没来。

离开渊泽之地后,他将一腔心力都放在了阴官家庶务上,起先几年,他偶尔也会回来,回来时都恰是凌枝与商淮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起摩擦的时候。

除了凌枝不再说喜欢他,他们的相处也还跟师兄妹时一样。

这些年,他更深刻地意识到,曾经自己渴望自由,渴望反抗,可实际上,他才是最畏惧改变的那个。

他特别想从中作梗,用无数种办法拆散他们,可又担心再做一件错事,他和凌枝连师兄妹也做不了。

所以也只好如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声等待。

在他们结契之前,玄桑回来与凌枝见了一面,两张桌子斜面对摆着,明明前半天还因为一些事不太开心,吃饭时又成了无忧无虑的姑娘,果断,直白,还有一种被精心呵护的幸福。

她喝了酒,脸颊微红,大大方方地道:“师兄,你不要再等我了。”

玄桑惊诧于她居然也能看懂这些东西了。

她抬眼说:“师兄,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喜欢了。”

玄桑唯有沉默,半晌,他起身转到她桌前,慢慢弯腰将灵戒取下:“这些都是师兄留给你的,从你很小时就开始攒了,就当贺礼,那日我人就不来了。”

凌枝点头颔首:“好。”

那夜里爆竹烟花不停,凌枝冲进火花中欣赏了好半天,都是火树,火花,她能精准地给温禾安指出哪一朵和哪一朵之间的差别,看得身边人啧啧称奇,李逾觉得不对,一问,才知好家伙,她最近对这东西有浓郁的兴趣,方才指出来的那些,都是她和商淮一起做的。

这夜阴官本家爆竹放到天明,彻夜不绝。

南域海边的阴官驻守地死寂一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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