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济世度人,而是靠着那些信众塑金身,赚个盆满钵满。再者便是借信力凝结的力量修佛,这一举动其实与大秦先前敕封神祇极为相似。记何年曾经读到过被佛宗禁毁的典籍,那法门不同于小乘,要自度度人,上求菩提,下化众生。甚至有一部《大般泥洹经》道人人皆可成佛,这让佛宗弟子如何忍受?佛性高邈,岂能与凡夫俗子同在?!

雪犹繁望着记何年飒爽一笑:“你这话比秋师还要嚣张。”

记何年微笑道:“不。”

天底下哪里还有比见秋山嚣张的人?

年轻的时候就对众人供奉的白玉圭下手,后来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编纂道典创立大同学宫,与仙盟、帝朝争锋。她看着眉目温和,像是一泓春水、一股春风,可实际上疯得厉害,敢做这千千万万人不敢去做的事。

丹蘅虽然在蓬莱成长,可她的性子随了见秋山,只是比起她的内敛,丹蘅疯得人人可见、人人相憎。

-

学宫中,檐下的风铃声在风中唿哨作响。

见秋山放下了小狼毫,推开门看到了立在廊上的人。

学宫里有九重大阵法,若是没有心怀杀机,便不会激发,因而这学宫人人都可来。

“师姐。”廊道上的人甜甜地唤了一声,她瞧着十三四岁的模样,玉雪可爱,可实际上骨龄已有数百岁。她是儒门十二贤人之一,名唤温长应,过去与见秋山的交情不错。只是在这二十年间,没有再联系了。

“温师妹。”见秋山朝着她笑了笑,又问,“要喝茶吗?”

温长应眸中掠过了一抹欣喜,她连连地点头,几步走到了见秋山的身侧,牵着她的衣袖,姿态颇为亲昵自然。“我与师姐许久没有见面了,这皇都有什么好的,师姐为什么非要留在这边?”说到后头,她的话语中多了几分埋怨来。

见秋山没有多言,只是领着温长应到了迎客堂中,替她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