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了笑。

周围也有不少人来扫墓,姜兰劝外婆不用亲自擦墓碑上的灰,一会儿她?来擦,外婆不听,从她?手中把布夺过来,一点一点把外公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

灰沾上了雨水的潮湿,被一抹而过,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姜酝半蹲半跪在墓碑前,听着外婆细细碎碎讲着这一年发生的点滴。

“老头?子,我要告诉你个消息,兰兰离婚了,女儿没错,那时?候我们没拦住,现在倒叫她?吃了苦,是我们的错。”

姜酝正?伸手把歪倒的苹果摆正?了,她?的动作微顿,怔愣了片刻,才?缓缓收回了手。

“现在囡囡跟着兰兰过,这样?很好,你要是还在,也会觉得很好,孩子跟着妈才?不会受苦,你说是不是?囡囡聪明,高考成绩全市第一,我来跟你说,你记得伐?你可不能忘记了……”

雨不知是何时?又下起来的,春雨不冷不刺人,细细绵绵地落在头?发上、衣服上。

方?才?擦干净的墓碑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雨丝。

姜酝看到外婆伸手将其抹掉了,雨顺着她?的手心缓缓流下,在她?的指尖汇成了一滴水珠。

摇摇欲坠,也是外婆眼角的泪。

姜兰替外婆撑开?了伞,姜酝揉着发麻的腿站起来,她?也站在伞下,陪着外婆。

旁边的阶梯路过几个步履匆匆的人,他们大概都是没有带伞,急着赶回去。

姜酝听见李昭欣在后面站着,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什么,他们听不清,就当?没听见。

“妈,雨大了。”姜兰终于出声提醒外婆该回去了,“咱们下次再来,你什么时?候想来,找个晴天我带您来,好不好?”

外婆的手很凉,姜酝扶着她?,如今是往下走了。

归路总比来时?路轻松,下坡用不着什么力气,只是地面更?加滑了,她?们走得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