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坐的马车里忽然传来了三郎的哭声。

再看着郑元贞泪水涟涟的脸, 庆王就打不下去?了,颓然地倒在车榻上。

打了又如何, 能让父皇不迁怒他吗?

如果只是长公?主干了掘渠的事,他还?能把自己摘出来, 可他也动过掘渠的心, 还?被父皇知道了。

所以啊,他完了, 储君不用想?了, 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亲王爵位都不一定。

如果打了表妹都挽回这一切,庆王肯定会打,可挽回不了啊,那他打表妹又有何用?

回到王府, 庆王自己在前院闷着,谁都不见?,想?了一堆却全是徒劳。

直到昨日下午父皇派了公?公?来,让他带着王妃、孩子高高兴兴地去?参加端午宫宴,别的事一概不许提。

庆王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父皇还?念着他,念着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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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年一样,龙舟赛、射柳在宫宴之前举行。

姚黄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如坐针毡。

因为她还?是坐在陈萤与郑元贞中间,左手边的陈萤怀着身孕是有喜,右手边的郑元贞却一身死气。

死气这东西姚黄太熟悉了,刚成?亲时的惠王爷就是这样的,但惠王爷是她的夫君,她愿意哄就去?哄哄,不愿意就自己一个人逛园子,哄不哄的没?外?人知道。如今郑元贞就坐在她旁边,她真若无其事地自与陈萤说笑,郑元贞会怎么想?她,坐在中间的帝后会怎么想?她?

可是让她干坐着什么也不干,姚黄就浑身都不舒服。

谨慎起见?,姚黄选择了一个人走神。

那么多皇亲国戚都来了,唯独福成?长公?主没?有露面,再加上庆王夫妻的死气、后妃对福成?长公?主的绝口不提,福成?长公?主两口子是做了什么触怒永昌帝了,称病谢客只是他们遮掩被永昌帝冷落的幌子?

福成?长公?主是永昌帝的亲妹妹,就像她是哥哥的亲妹妹一样。

亲是够亲的,但姚黄听?说过一句话?:天家无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