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知道他出去买个水的工夫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肯定是沈逾青把昭昭惹生气的。”
因为心头憋了一大口怒气,喻时忿忿地坐在台阶处,扯过脚边的几根草,泄愤似的用力揪了揪。
过会儿,她似是想起什么,面色微沉,看向旁边的陈望:“最近江昭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陈望“啊”了一声,下意识就要顺口说出“没什么”这三个字,但在喻时阴森森的目光下把话咽了下去,认真思索了十几秒后,慢慢地说道:“她好像比之前,更忙了一些。”
有时候他路过她们班,经常看见江昭不在座位上。
而且,上早自习的时候,江昭总是来的最早的,而晚上,也是留的最晚的才走。
可这段时间却正好相反,每次都卡点来,晚上也是一下课就走。
瞧着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陈望意识到这点,不由得挠了下头,吸了下鼻子,开玩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也进了一班准备联赛呢哈哈……”
“哎哟”
话音刚落,陈望就不出意料收到了来自喻时的一记锁喉,勾住他的脖子使劲儿往下压,喻时磨着牙尖就开始恶狠狠地怼他:“你个笨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陈望连声求饶之后,喻时才冷哼一声放开了他,陈望揉了揉又转着自己的脖颈,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觉得,昭昭和沈逾青待在一起,应该是安全的,沈逾青会照顾好她的。”
喻时刚想立刻反驳他的话:“他能怎么照顾好昭昭……”话未说出口,她忽然想到今儿操场上发生的事情。
还有那一声不容拒绝而又仓促笃实的嗓音。
“把她给我。”
喻时忽然噤了声,手中捏着的草一下一下轻打着前面的地,目光垂落下来,安静地看着前方,地砖缝隙里的小虫在那里转来转去。
昭昭,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啊。
等江昭拉着沈逾青打车到医院的时候,沈逾青眉头没有松开过,面色发沉地看着江昭轻车熟路地带着他走进了住院部,直到走到一间病房门前,她才倏地撒开了他的手,目光通红地看了他一眼,轻轻丢下一句“在这里等着。”然后整理好情绪后,努力弯了弯唇,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床里面靠里的一支,躺着的是江昭的奶奶。
老人家头发已经完全花白,看上去应该是受病痛折磨不少,脸色很差,身上插了不少的管子,正躺在病床上昏睡着,江昭进去,连着叫了两声,她才慢慢醒过来,江昭过去给她擦脸,擦身子,又吃了一些流食,整个过程很缓慢而又温柔,江昭年纪很小,可做这些事情没有多说一句话,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江奶奶。
有隔壁同病房的人看见江昭,忍不住出声打了句招呼:“小姑娘又来了啊……”
江昭弯了弯唇角,对着病友笑了下,转头和江奶奶低声细语地交谈着。
沈逾青站在门口,看着门上的玻璃窗透出来的景象,心上好像被套出了一个厚厚的罩子,密不透风,心跳变得厚重而又沉缓,连带着呼吸也变得重了起来。
所以这么多天,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沈逾青忍不住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撑在了门上面,突然间感觉胸口处闷的很厉害,薄削的唇角重抿着,漆黑的眸中满是隐忍和难抑的晦暗。
等江昭看着江奶奶再次慢慢睡过去之后,她才浅浅吁出一口气,放轻步伐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一出门,却发现刚才的人已经不在。
江昭宥些发怔地立在原地,但很快她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过头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沈逾青手里面拿了一些水果和燕窝。
她抬起头,眸光中还露着隐隐的泪光,但发懵地看着他。
沈逾青弯唇笑了一下,吊儿郎当地说了一声:“怎么,以为我走了?来医院看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刚就出去买了点水果和补品,回来就看见江昭就跟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