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笑眯眯地将手机收回,沉声喃喃道:“嘛嘛看来,要尽快见一面才行。”

与此同时

“津岛修治……”

咒术师高层没有获取内务省派遣监察官的意图,先被这个在咒术界销声匿迹四年之久的名字,惊得如临大敌。

没谁会比他们本身更清楚,他们曾经有多么惧怕这个名字的主人。

完美继承津岛家先祖[反咒力术式]的孩子,仿佛生来便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威胁。

他是挑战权|威|者!

他是颠覆旧|权|者!

就似遇上猛兽的家|畜,恐惧诞生的如此理所当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时至今日,他们恍然惊觉,那份恐惧四年来从未消失过,依旧深深地扎根在他们的骨血当中,犹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不。不可能。”

“他死了,死在十四岁生辰那晚!”

乐岩寺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站立着,比起其余高层的如临大敌,他冷静的异常:“他活着。”

“乐岩寺你没有获知其意图就罢了!不要危言耸听!”

“我们亲眼看着津岛家的人将他的尸|首|葬进墓棺!”

“断不会有差池。”

乐岩寺艰难地直了直背脊,苍老嘶哑的声音在这宛若灵柩般冷暗的空间响彻:“诸位当真认为所做之事天衣无缝?”

“……什么意思?”

乐岩寺发出叹息。

鉴于津岛家过于低调,各大世家见过“津岛修治”的人极少,乐岩寺正巧属于“极少”中的一份子。

年迈老者至今仍记得清晰,那张稚嫩的面容上,没有孩童的天真无邪、没有孩童的不谙世事。

清浅的笑颜里,只有似是脱离了人世间一般的空洞与虚无。流淌在那双鸢眼最深处的,也尽是对人世间的不为所动。

孩童用着上帝视角,冷眼旁观他们的虚情与假意,宛如在看早已看过了成千上万次的小丑表演般,神情寡淡又倦怠。

虚伪的人们费尽气力、挖空心思戴好的漂亮面具,竟然被一个幼童看穿看透……

乐岩寺对那时的感受记忆犹新。

被那孩子注视时,他的内心仿佛被摸不着看不见的虚无怪兽窥探了个彻底,自身沦为沧海一粟的颤栗感,甚至使他爆|发出了崩溃般的颤抖。

乐岩寺闭眼一叹,结束这诞生于电|光石|火间的回忆。

他说:“瞒天过海容易,瞒他,难。”

津岛修治。

这个名字的出现,注定使许多人彻夜难眠。

而五条悟,绝对是对那个名字抱持着最大期待的那一个。

五条悟行动力max,说了要尽快与监察官见一面,第二天八点半钟就瞬移到来高楼林立的市中心。

城市中心的确热闹,响彻在耳旁的人声鼎沸车笛鸣响,听在五条悟耳里,就仿佛一锅煮沸的水,聒噪又吵人。

五条悟摘掉眼罩,在衣兜里掏出圆框墨镜戴上。他没有直接找去雅叙园酒店,而是凭着直觉在酒店周边走动。

终于,在湖景公园中,五条悟看见了内务省派遣的监察官传说中的津岛修治。

穿着砂色风衣的少年,顶着一头蓬松的黑色乱发,外露的脖颈和半截双臂都缠满了绷带,身形单薄的让人难过。

看上去宛若一个开了线露出棉花、一阵缝缝补补后被人丢弃的旧娃娃。

……津岛修治啊。

五条悟看着那道身影,在心中默念出这个熟悉也陌生的名字。

当年,盛势的津岛家实在过于低调,鲜少出现在人前。也因此,他从未有机会与被奉为“传说”的津岛修治见上一面。

想到这,五条悟扶额,他当初可惨啦,没少被人拿去和相差十岁的小屁孩比较来着。

五条悟抬起手食指推了下墨镜,笑着上前,没走几步,他的脚步突然停滞。

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