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唯一给过她温暖的陆曜,竟然是一个假名。

她甚至……连知晓越曜真名,都是从旁人口中听得的。

元滢滢病了,一个不受宠的低位妃嫔,是无人注意的。但皇宫中身居高位的淑妃,却纡尊降贵地来看了元滢滢。

一番长谈之后,元滢滢病愈后的第二日,便被送到了圣人床榻。

是夜,听闻屋中的响动,直到太监出声提醒要上朝时,还未停下。

元滢滢极得圣宠,圣人荒唐地宠爱她,在阖宫夜宴时,甚至不顾其他妃嫔臣子的目光,将她抱在膝上。

她依偎在圣人怀里,在听到越曜的名字时,身子一僵。

圣人像抚摸猫儿般,轻蹭着她的脸颊。

他的手心冰冷,瞧着元滢滢低笑,而后抬起头道:“听闻越卿与夫人好生恩爱,真令人羡慕,为何今夜宫宴,不带夫人前来。”

越曜冷淡的声音响起:“她有疾在身,不便前来赴宴。”

元滢滢想要抬起眼眸,望向越曜一眼,可她不敢,也不能。

她的身子,被圣人完全地掌控着,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她忧心自己一抬眼,便会忍不住质问越曜。

“你何时娶了新妇?对那新妇,你可是坦诚相告,不曾掩饰名讳。”

可元滢滢没有问出口,心中便知道了答案。那新妇,自然是和她不同的。从她在小巷中,拉住越曜的手掌,解开肩头斗篷的那一瞬,她在越曜眼中,大概便是自轻自贱的女子了。既然她自我轻贱在先,那越曜自然不将她看做好人家的女子,不必以真实身份相告。

宫宴未过,元滢滢便起身离席,路上竟遇到了越曜。

醉意熏红了元滢滢的脸颊,她抬起手,径直抚上越曜的脸颊。越曜一时不察,脸颊竟被一绵软的手拢住。

他惊诧抬眸,却见元滢滢眸子水润。

“陆郎……”

越曜要侧身躲开,元滢滢却是不肯。她固执地询问着:“陆郎娶了新妇,比起我又是如何?”

越曜眼眸茫然:“什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