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翻遍的档案室所有?记载,除了吏部?的存档中留过一笔记录她父亲曾是隆庆年间的两江巡抚, 因渎职罢官,连他生平的政绩,乃至他年少中榜的文?章,都没?留下只?言片语。
那些记录,貌似都从中拆了出来,不知封存到了何处。
秦陌唯一没?有?翻阅的,就是先皇离世之前?,以朱笔亲封的那些禁卷。可那是随先皇一并埋入皇陵的历史,是帝王不愿后世批判的秘辛。
若真只?是个因渎职谢罪的奸臣,何辜纳入禁卷,成为秘辛?
兰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擦了擦眼角,转而拿起篮子离去。
秦陌默然跟在了她身后,见她情绪低落,望了眼西边半垂的夕阳,没?话找话地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说起玉清观的斋饭味道还不错,要不留下来吃一顿再走。
秦陌记得她还挺喜欢这里的素味片儿川,很有?她故乡杭州的风味。
兰殊道:“吃完饭天都要黑了,山间夜路不好走。”
秦陌:“我可以送你回去。”
兰殊回眸瞥了他一眼,加快了前?往山门的步伐,“就是为了不让你送我。”
秦陌脚步一滞,眼底划过一丝黯然,迈步继续跟在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