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殊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双靥,“我黑了吗?”
秦陌看着她,嗤地笑了,“没有,还是白的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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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逐渐阑珊。
秦陌将兰殊送回到了码头上,离船还有十米的距离,兰殊回头同他说留步。
秦陌很乖地止了步伐,兰殊往前走去,便是不回头,也能感觉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不见到她安稳走上船板,他是不会走的。
银裳在?三层楼阁看到兰殊上船的身影,忙不迭下来询问她去哪儿了,她找了她许久。
她仔细端详着兰殊可有掉一根毫毛,只见她手上提了个篮子,里?头装满了黄澄澄的果子。
那?满满当?当?的一桶枇杷,她就是熬一夜也吃不完。秦陌给她打包了。
银裳面露疑惑。
兰殊如实相告,“跑别人家里?摘的。”
“姑娘,你这,这也太大胆了!”
兰殊不做解释,只拉着她手,带着她回去赶紧尝尝,“可甜了。”
走上甲板,兰殊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那?道?隐没在?黑夜的深色身影,望见她安然回去后?,默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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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殊只同银裳分享了枇杷,还欢喜地告诉她,那?棵枇杷树有两层小楼房高,却没有告诉她,旧宅子如今已经?换了新主人。
不料,没过多久,宅子的主人就找上了他们。
今儿个一大清晨,兰殊仍来到了田埂间,带上了三位账房先?生,一路沿着田野,测算如果只先?变化一半的稻田为桑树,成本与收益当?是多少?。
田中茶寮休息,兰殊侧耳听着账房先?生拿着簿子仔细同她说话,远远看见银裳的身影疾步前来。
这几?日,兰殊将在?城中购房的事情,交给了银裳办置。
房子倒是不难找,只是商贾们消息灵通,听闻她是为了竞选皇商,才特意前来杭州施法,料定?她一定?会买,价钱一下翻了好几?番。
“这帮奸商,真是狮子大开口?!”银裳愁眉苦脸过来同她汇报,兰殊早有预料,不急不徐地叫她先?把收集到的房屋信息,一一给她筛选。
在?兰殊心里?,价钱亏就亏了,当?下也是没法的事,只是她左看右看,总是觉得没有哪一处十分欢喜。
银裳见她陷入沉默,斟酌道?:“今儿个还有一处宅子出售,寻到了我们跟前,倒难得是个有良心的,没开口?抬价,只是......”
“只是什么?”
银裳咬了咬唇,有些不确定?兰殊到底是何心意,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从怀中掏出了另一份宅子平面图,铺到了她眼前。
兰殊垂眸凝着那?图上熟悉的结构,瞬向了右下角的地址,心头忽而猛地一抽。
银裳支吾道?:“那?家仆还说,他家主子待会就会过来,亲自与你详谈。”
话音一坠儿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一道?颀长的身影翻身下马,走到了寮子的门前,望见她手上拿的住宅信息,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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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先?生喝过茶水,继续拿着量尺,忙碌着朝田野里?去。
银裳盯着秦陌骇然了好一会,回过神,他已经?朝着兰殊对面的凳子坐了下来。
银裳不由看了兰殊一眼,只见姑娘的面色并无多大变化。
银裳躬身上前,给秦陌斟下茶水,转而退身出了寮子,给他俩留出了谈话的空间。
兰殊坐在?茶寮里?,待他抿下一口?茶水,“你要谈什么?”
秦陌:“谈宅子。”
兰殊点了点图纸,“你要把它?卖了?”
“你买,我就卖。”
“拿我的家,卖我?”
“那?我还给你,你要不要?”
兰殊短促的沉默“你还是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