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整日耷拉着张脸,实在不够讨喜,惠玉王亲临咸阳封地,往后再回不到从前在太守大人下头那般闲散自在的日子,若刺史大人不规整好些,哪知道之后会出什么差错?反倒连累太守大人便不好了。”
他笑了声,清瘦的身子说罢便要喊着旁侧同僚进去里间喝茶去。
孟适轻揽着卷书的指尖一紧,终是忍不住话语,“从前却是闲散自在不错,往后更是要穷奢极侈了,待咸阳成那人间炼狱,一个个只等死吧!还修得什么尊容?”
“你!”
主簿愣了一跳,却见孟适轻将手中卷书往桌上一扔,他一身素衣,面容不似文官清雅,却是方正的一张脸,眉目粗浓,显得颇为刚直。
旁侧同僚拽着气红了脸的主簿进去,“姜兄莫与他志气,他亲妹因时疫病死,他破落户穷疯了,守丧的时候都没有,将将被逼到绝境了,你说你惹他作甚,他如此这般早晚是要自寻死路的。”
“你说的是,”主簿脸也不红了,“惠玉王来了,往后再不同从前,想来惠玉王定会早早将这破落户打发出去,免得他身上长久带着那不干不净的时疫毛病吓坏了你我。”
“定会如此的,说来那时疫,也不过是穷破落户才得嘛,先病的不都是那些奴隶出身的?如今他又得上,也应征着他与那些奴隶无甚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