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竺苘慢慢踩下刹车，车子平稳的停了下来。

“你来后座吧，不然你还要转头，蛮累的。”

竺苘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咽了咽口水，像犯了重罪的犯人即将迎来自己的死亡宣判一般，惴惴不安的坐到后座上。

戚喻看着表现得十分紧张的男人，抬起那只完好的手，摸向他的脸颊，男人往后避开的动作，不止戚喻愣住了，竺苘自己也愣住了。

“对不起。”他低下头，不敢去看她清明的双眼，“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下……”

“下意识反应？”戚喻替他把话说完，藏在棉服口袋里的左手更疼了。

“我们到此为止吧。”平淡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面。

“什么？”竺苘皱了皱眉头，他有些懵，他今天约她出来是要向她道歉，道歉这些天忽略了她那么多，并不是要分手啊。

“我说，我们就到这里吧。”戚喻耐心的再重复了一次。提分开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毕竟有了一个星期的缓冲时间，什么难受，什么耻辱，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竺苘没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冲击，平稳的声线变得激昂起来，“我就当你刚刚在闹脾气，脾气发出来了吗，我们去吃饭吧，吃你喜欢吃的粤菜？”

“竺苘，别装傻。”

戚喻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的伪装，这么直白了，他怎么可能听不懂。

竺苘从副驾驶拿出上星期买的那枚竹节戒指，“道歉礼物，脾气发出来了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忽略你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戚喻盯着那枚戒指，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渗出了泪水，“你别这样，侮辱了你也侮辱了我。”

从背包里倒出他送过的所有东西，每样东西上面的落款都是yuyu。现在，已经被戚喻拿笔在每个yuyu的下面写明了屿屿二字。

竺苘看着上面的字迹，两眼发直，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灰败。

“我……我，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我了半天，再也吐不出一个音节。

相比于男人的语无伦次，女生显得平静很多，“还有这个。”

戚喻将那副画像放到他面前，“是你姐姐的背影吧。”

“竺苘，你不该这样侮辱我。”

“或许你打心底里就瞧不起我，但是我不是那种难甩的人，当然我也不会是被你拿来当成你埋藏对自己姐姐龌龊心思的遮羞布之后，还会对你死缠烂打的人。”

“我甚至说不出‘我们分手吧’的措辞，因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看待这段感情，看待我的。方便的床伴？蠢到什么都不图就让你随便上。”

“竺少，在郊外那回，你是把我当成了竺若屿了吧。”

“我……”竺苘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往外冒，在严寒的天气他却仿佛置身在火海里炙烤一般。

“我现在才想通，看到我身上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之后，竺少你不是不介意，而是不在意。不在意我和谁上床，因为你只在意你的姐姐，她结婚了，最难受的人是你。所以那段时间我的信息你看到只感觉到烦躁，所以回都懒得回一句。”

戚喻声音依旧很平静，“你喝多的那天晚上，你打错电话，打心上人的号码，却拨错了我这里来。我却以为你是发给我的，半夜火急火燎的赶去酒吧，却看到你和一个漂亮的女生举止亲密。”

“第二天见面的时候，你不过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海城，因为你不在乎。”

天空开始落下雨滴，砸落在玻璃上，发出霹雳吧啦的动静。

“你……”

“想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医院的时候，你填手术同意书，在关系栏填的夫妻，所以，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吐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

竺苘长那么大，头一回被人说到无地自容的地步，“我承认我一开始抱有那样的想法，但是后来不是，真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