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先暂停手头上的工作,飞奔回来看看她。
竺苘是知道他今天会过来,放人进门之前,他在电话里面十分郑重的叮嘱他,不准伤害戚喻。
“她在家吗?和她说了?她是什么反应?”
和陨让到一旁,让他进门,脸上浮起心虚的表情,“在家,说了,但是,没什么反应。”
“我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你离开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状态?”
和陨瘸着腿,跟在他后边,声如蚊呐的说道:“在……哭。”
哭?
竺苘心头越来越慌,耳朵和脸颊陆续开始发烫了起来,心里头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急急忙忙跑上二楼,用力推开她的房间门,就看到了此生让他最后悔的一幕。
女人犹如安详沉睡的睡美人,安静的躺在地面上,散开的发丝散在她的脸颊还有胸口上。
她的身下开出一朵血靡之花,鲜红的血液汇聚在上半身,左心房还在源源不断的冒出红血。
“戚喻,戚喻。”
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叫,惊动了正要往上走的和陨,他猛地掀起眼皮,不顾脚踝的疼痛,惊慌的朝楼上跑去。
竺苘抱着戚喻匆匆忙忙的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他怀里的人浑身是血,双眸紧闭,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
怎么会?
和陨腿脚发软,浑身血液凝固,下意识闭紧了呼吸,女人无力垂下的手,路过的时候扫过他的手臂。
好冰,他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度。
他离开那个房间最多两分钟,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浑身是血了呢。
戚喻并没有昏过去,竺苘和和陨颤抖的声音,她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被抱出门的时候,能感受到热烈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烘得她原本冰凉的身体此时此刻分外温暖。
但是她太累了,无论她怎么用力,眼睛还是睁不开。
天空下起了太阳雨,滴落到她的脸上,烫烫的。
可是奇怪,为什么这雨只淋她的脸颊,身体其它地方却没有呢?
她是真的倒霉,那水果刀不偏不倚,恰好刺中了心脏。
竺苘坐在医生办公室,不可置信的握着那两份报告不停翻阅。
刀尖距离心房仅有一厘米,要是刀尖继续深入一些,心房破损,将会发生不可挽回的状况。
另一份,是她的精神心理科的报告,上面说患者确诊重度抑郁。
那两份报告没藏好,还是被戚喻发现了。
尽管做了手术,但她的面色看起来还是十分苍白,她的表情十分平静,翻看那两份报告单。
哦,快忘了她有抑郁症来着,那这下不能用想削个水果,结果不小心打翻水果盘,然后水果刀不小心刺到心脏这样的烂理由了。
她平静的放下报告,抬头看着病床旁边站得整整齐齐的四个男人。
幸好这间是特护病房,不然还站不下那么多人。
靠近床头的那三个,个头一个比一个高,身体一个比一个壮,结果眼睛一个比一个红。
立在床尾的男人,身上是一身白色的运动休闲套装,头顶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他的脸被笼罩在暗光之中,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只是放在隔板上的手,手背还有手臂,爆起根根分明的青筋。
女人左看看,右看看,没有想看到的人,手背上的输液针口很疼,那里的神经末梢牵连的心口,弄得心口在一抽一抽的疼。
不对,她心口本来有一个洞来着,被缝上了,现在麻药过了,是那里的伤口在疼啊。
门口被人从外面推开,伴随着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一双黑色高筒军靴映入戚喻的眼帘。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一路从下往上移,进来的男人身上穿着绿色军装,头发剃短了很多,成了寸头。
三个月没见,那张俊美柔和的脸蛋,比从前更添了几分刚毅